她们给牛蛋洗三之后,这一个白日过得还算是平静的,压抑的平静。
反正婆媳两人之间现在都不怎么说话,到了必要不得不说话时,也就是简单的好不好?好。
行不行?行。
瑞娘躺在床上坐月子,还时不时哼哼着腰酸。
腰酸倒是真的,至于有没有她表现得那么酸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婆婆这时知冷知热问她一句“你腰酸得厉害么,要找郎中来瞧瞧么?”
,她可能心里就顺畅多了。
可是,婆婆啥话也没有说,她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张氏照顾着牛蛋,要洗尿布和做饭时,她就让小清帮着,小清平时也就是放放牛,去菜园摘摘菜,偶尔会去田地里帮着干农活。
小清如今快十三岁了,也算是个大姑娘了,张氏还说今年若有人上门提亲,有合适的的话,也可以订亲了。
订个两年,十五岁成亲,不早不晚的,正合适。
本来小清不敢抱牛蛋的,才出生三日的孩子,她有些发怵,怕自己没抱好,惹大嫂生气。
瑞娘自从生了牛蛋,由以前隐忍的性子变得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哭闹,小清还是有些忌惮的。
待张氏手把手地教她之后,她才敢小心翼翼地抱那么一会儿牛蛋。
抱一会儿之后,她要么交给她娘,要么就把牛蛋放进摇床里。
她抢着做饭、洗尿布。
张氏见她那样,心里倒是高兴的,好歹自己的闺女懂得远离是非,不爱沾惹事,以后若到了婆家,应该也是拎得清的一个人。
这一个白日也就这么挺过去了。
到了傍晚,小茹和泽生如往常一样,相伴着回来了。
才跨进院门,他们又听见瑞娘大哭。
小茹与泽生面面相觑,无奈至极。
大嫂这又是咋了?怎么一日哭好几回呀!
他们没有像昨日那样吓得冲进屋去,而是跨着平稳的步伐走进去的。
这也不能怪他们太冷漠,哭声听得多了,就没什么感觉了。
进去后,他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想到还是被里面的景象吓到了。
地上一片白花花的,全是奶水,是牛蛋吐的,而另一边盆里接着一些黄色的清水,是牛蛋拉的。
牛蛋的小脸憋得通红通红,精神头不太好,看样子很难受。
原来瑞娘今日有奶了,而且奶涨得圆鼓鼓的,牛蛋好一顿吸,每隔一个时辰,他都要吸上好一顿。
因为终于能吃上自己娘的奶了,他吃得特别欢。
可是接下来麻烦就来了,不停地吐,哗啦啦吐了一地。
光吐不说,还拉,拉的都是黄清水,屁股都拉得通红通红。
瑞娘被吓坏了,直哭着说是张氏做的饭菜有问题,所以她的奶水也就跟着问题,张氏便驳了她几句,还生气地道:“难不成我还能给你下毒?好好的饭菜,怎么可能有问题?”
瑞娘哭着直嚷嚷道:“我的意思是说饭菜不适合喂奶的人吃,哪里是说你下毒了?你根本一点儿也不肯花心思,哪家有女人哺乳孩子,煮的饭菜都是会万分小心的,有些菜火太旺,有些菜带凉性,没吃好的话,孩子就容易吐的。
但我还没见哪家孩子有牛蛋吐得这么厉害的。
你对我不愿花心思就得了,对孩子也不肯花心思,你不喜欢这个孙子直说,不愿伺候我坐月子别勉强,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冲着孩子!”
张氏简直脑袋都大了,她还能对自己的孙子不好么?见牛蛋昨日吐得那么可怜,今日吐得比昨日还凶,而且拉得很厉害,自己的孙子才出娘肚子,三日都不满,遭这个罪,她这个当奶奶的怎么不心疼。
至于说她没花心思,她更是不能理解了,做个饭而已,她都做了一辈子,还要怎么花心思啊?炖的鲫鱼瑞娘已经吃三日了,不可能有什么问题,平时的饭菜哪个带火哪个带凉,她的确不清楚,她又不是郎中!
再说了,哪家有那么讲究了,难不成坐个月子,还得特意请个御厨来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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