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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声,电梯门滑开。

    他的手从她胳膊上往下滑,攥着她的一只手,带她走出去。

    房间号1207。

    林亦扬提着她的球杆,在牛仔裤的后兜里掏门卡,掏出来了,人也低头下来。

    殷果的额头上,鼻梁上,往下都被他的亲下来,她背靠着门框边沿:“都在门口了。”也不进去。

    就是到门口了,所以他不想压了。

    他想亲她的嘴唇,但没亲,反而问她:“刚最后一个球,为什么进底袋?翻中袋更漂亮。”

    话里说的是台球。

    他握着门卡的那只手已经从她的滑下来,捏到她的腰上。

    人也压过来。

    “我擅长打薄球,”殷果的嘴唇微微开合,每一下都像要碰到他的,“……不擅长翻……”下唇被他含住,从腰往上蹿起了一阵酥麻,是腰上捏得重了。

    他一笑,低声问:“那还敢叫我queen?”

    舌尖顶进了齿间,殷果昏头转向地听到刷开房门的声音。

    “以后在球台上打哭你几次,就老实了。”他在说。

    林亦扬把她拦腰抱起来,球杆直接放到进门的茶柜上。是太想念了,接吻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的纠缠都连带着心脏的跳动……

    一个星期了,他在往返学校、公寓和球室的路途里,在每个自己不在的空间里都在干什么,想什么。一个星期,每天只有晚上十分钟的聊天是怎么过来的。

    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过的。

    林亦扬没把她往床那边带,怕收不住,上不上,下不下,反而引火伤身。

    他想亲热一会儿,就出去给她买饭。

    外头是暴雨,回来走十分钟就够费劲了,不想让她再出门。他买回来,在房间里吃。

    他不声不响地含着她的嘴唇,含一会儿,松一会儿,手在她腰上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眼睛怎么红了?”

    她默了会儿,说:“下周要走了。”

    “周几?”

    “周三。”

    四月下旬在杭州有比赛。

    林亦扬毫不意外她行程的紧凑,反而问:“第一场公开赛还没打完,就熬不住了?”

    ……殷果被忽然上涌的难过情绪包裹着,不想开玩笑,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心里想我,还推开?”他低声笑着,逗她,“我给你算算,今天是周五,你周日才完全结束比赛,到下周三确实也没几天了。还是抱紧了吧,能多抱一分钟是一分钟。”

    还说……她瞅着他。

    林亦扬瞧她是真的心情低落了,两只手臂把她搂紧了,自喉咙口压出似叹非叹的一声。下巴压在她的头顶,抱了没几分钟,听到一阵手机的震动。

    不是他的,是她的。

    殷果没想接。好友和家人都知道她在这里比赛,轻易不会电话,同俱乐部的人一半在这里,每天打照面,另一半不在这里的人全散落在各国公开赛赛场,也没空找她。

    打电话的人倒很有耐心,一直不挂。

    殷果最后掏出来,瞧了眼。

    来电显示——李清严。

    ……

    她莫名心虚,尤其是发现林亦扬也看到来电显示之后。本来想挂断的,林亦扬看着呢,也不能直接挂了。

    她清了清喉咙,接通,放到耳边:“喂?”

    “刚才不方便说话,”李清严的声音在那边说,“恭喜你冲出小组赛。”

    她“嗯”了声,抬头看了林亦扬一眼。

    林亦扬正低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距离更近了。他的手指在殷果耳后摸了摸,绕过去,又在她脖后,在用指腹在她的皮肤上搓着一撮长发。

    “小果,”李清严犹豫着,“我本来想在下个月爱尔兰公开赛后,世界排名再上几个名次,再和你说……有些话一时说不清,可能回国才会有机会。”

    殷果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个劲儿地按着手机侧面的音量键,不停调小。

    林亦扬的手在她腰上捏得不耐烦了,从下往上推高她的上衣。她的全部意识都跟着他的手掌,心悬一线……

    他停住,和她对视,无声地指了指手机,意思是:给我。

    殷果头昏脑涨的,也摸不透林亦扬要说什么,犹豫着瞧他:你想干什么?

    “正事。”他说。

    殷果想了想,给他也好,反正自己坦坦荡荡什么都没,但也要礼貌交代一句。于是,她对手机里的李清严说:“林亦扬在我身边,他想和你说正事。”

    李清严倒也不怂:“好。”

    林亦扬把手机从殷果的手指间抽走,放到脸边,在漫长的沉默后,说了这么一句:“我没有孟晓东的手机,借小果的电话问你一句。他酒买好了吗?”

    李清严慢了几秒,没猜到他会问这个:“买好了,都是十二年芝华士。”

    “果然人老了,都喝上芝华士了,”林亦扬语气很平稳,“不错,很养生。”

    “他这些年身体不太好,喝了几年了。”李清严回答。

    “定了几点?几号房?”

    “八点,1000房。”

    “好,”林亦扬干脆地说,“没事了。你们继续。”

    殷果调得再小音量,他都听得清。搁过去的脾气,李清严这样的,他能让对方在床上趴三天。这种孩子简单来说就是欠收拾,用东新城的老话就是,找削。

    不过不急,晚上再说。

    殷果草草切断了电话。

    她仔细观察抱着自己的男人,没什么特别生气的反应,估计没听到后来的话。

    林亦扬盯着殷果看了好一会儿,问:“琢磨什么呢?”

    她摇摇头,假装没事人。

    “小果儿?”

    她要说话,突然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脑子成了一锅粥。陌生的刺激让她无所适从,只是搂着他,眉头拧着,说不清是好受还是难受,喘不上一口完整的气。

    林亦扬一双眼始终都在看着她,一只手从左边到右边。他喉口发紧,想直白地看,也想亲下去。试图握住,捏下去都是软的,握不住。

    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终于低声,笑着问:怎么这么大?

    现在的林亦扬不得不承认,为什么年少时在溜冰场、台球厅里看着男孩子的手一直爱在女孩衣服里放,这也许是少年之间无聊的攀比,是对未知领域的跃跃欲试。

    又何尝不是情之所至,无法自拔,是荷尔蒙作祟,爱情使然,是对喜欢的女孩抱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征服欲,又或者是,想被她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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