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最后一班公车上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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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亮的昼日被黑夜替换了，萧瑟凄然的夜晚让人困顿，精神索然。平坦的沥青路上有稀疏的车辆飞驰。路旁一棵接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被飞快地抛掷车后，车内的空荡寂静显现出乘客的寥寥无几，扬起一种萧索感。女售票员一脸疲惫的面容倾靠在前排的坐椅上，无精打采，双眼空洞地扫视着车内的乘客，发出哀叹息。又垂下头玩弄着手上一大把未发出去的车票。车内五六个乘客几乎都选择靠窗的坐位，扭转着头透过冰冷的玻璃窗观看急速而去的风景。来得太快的景物也相继去的快，映入眼帘也才仅仅的一瞬间。

    公交车安稳地行驶在道路上，猝然车速缓缓地减速，车门打开了，迎来一位瘦骨峥峥的老人，提着一个硕大的黑袋子，穿着褴褛的衣服，面容上的纹路如坚韧的刀痕般狠狠的刺刻着，由于时间的磨砺和侵蚀在他那消瘦的脸庞上形成了深深浅浅随处可见的沟。那双皱褶的手臂上青筋凸突盘旋。老人弯下腰费力地放置好那个沉重的袋子后，随便找到了个空位坐下来。用手到口袋里摸索着，拿出一块泛黄的布，一层又一层的揭开，厚厚的一叠钱全是由五元，一元，五毛组合而成的。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两张一元的然后和蔼地递给一展愁容的售票员。

    “你去哪里”女售票员冷淡地问。

    “我去某某地方”他依然和善地说。

    “还差一块，去那里要三块的”她轻蔑地说。

    “不会呀，我上次去那里只要两块钱的，怎么现在要三块了呢。”老人疑惑的问。

    “那是那时，现在是现在，快点，少哆嗦。”她瞟了老人一眼。

    老人环顾四围，车内寂然无声，无助的眼光又回到女售票员那凶煞的神情上，他并没有过多的和售票员争执，只是无奈的重新打开包好的布包。也许是由于车辆行驶的颠簸，由许由于那一块钱对老人而言太重要，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从布包里拿出一张平整的一块钱，不情愿又无奈的递给女售票员。

    女售票员接过钱，用鄙视的眼光打量了老人一番，又继续把弄着手上未发出去的车票。车内又恢复到之前的寂然气氛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