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女子见窝靓花渣已失去反抗能力,却仍不放心,上前一步点了她的软麻穴,顺手在她身上拭去长刺上的鲜血,然后别回自己腰间,又褪去右手手套,小心缠住了长鞭把手,仔细握紧,这才回身对龙海萍笑吟吟地说道:“多谢小哥儿提醒。”
龙海萍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渐渐瞧出了其中端倪,原来那手套不是普通手套,而是由特殊材料制成,既能防外力割伤,又能防毒粉沾到手上,窝靓花渣的皮鞭虽有倒钩剧毒,居然伤不到她。
她心中纳罕,嘴上仍客气答道:“姑娘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
那黑衣女子见她讲话时一直疑惑地盯着自己的手套,笑道:“这是用苗寨的金刚蚕的蚕丝制成,刀剑不入、水火不侵,还能防毒……”
她一边说,一边瞄一眼挝靓花渣,神情甚是得意,咯咯笑道,“这世间,可是没有几个人制得出来哦!”
“卑鄙!
无耻!”
挝靓花渣浑身发抖,声音发颤,似是气急又恨极。
龙海萍当然记得挝靓花渣在终南山山洞曾用金刚蚕丝编制过网子,心中更是疑惑。
这黑衣女子显然与挝靓花渣渊源颇深,她对窝靓花渣的底细了解得很清楚,而窝靓花渣却对她恨之入骨,两人之间像是结怨已久的仇敌关系。
按理说,敌人的敌人应该是自己的同盟才对,但龙海萍天性光明磊落,最讨厌别人使用阴谋诡计,她一想到黑衣女子刚才激怒窝靓花渣的种种手段,只觉这人心机过深,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反感。
相反,她虽恨挝靓花渣残害无辜,却仍忍不住担心她伤势,开口问道:“不知姑娘想要怎么处置她?”
那黑衣女子斜睨着龙海萍笑道:“怎么,你认识她啊?”
“我……”
龙海萍被问住了,她咬住了嘴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和窝靓花渣的关系。
那黑衣女子见她样貌清秀,神态里透着一股分不清是傻气还是稚气的单纯劲儿,心里不禁一热。
她本性里有些轻佻,此时更是忍不住,柳眉一挑,眼睛一斜,娇声逗弄道:“那小哥你想让我怎么处置她呢?”
那声音软软的,让人听着浑身直发麻。
窝靓花渣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姓龙的,你不是想杀我么?快来杀了我!
免得我受这贱人侮辱!”
她深知自己落到对方手里,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不如死个痛快,此时恨不得龙海萍一剑杀了自己。
“住嘴!”
那黑衣女子厉喝一声,同时回手一鞭,劈头盖脸向窝靓花渣抽去,窝靓花渣浑身动弹不得,鞭子正抽在她的脖颈上,登时皮开肉绽。
龙海萍看得心里一哆嗦,竟是大大的不忍。
而那窝靓花渣倒煞是硬气,硬生生挨了一鞭子,居然一声不吭。
那黑衣女子再回过头来时,又恢复了娇柔妩媚的神情,对着龙海萍嗲声嗲气地说道:“哟,原来你们是仇家哪!
小哥想杀她,我——唐、心、影——自然是帮小哥你的。”
她刻意拉长和加重了唐心影两个字,是以为龙海萍听到自己的大名,必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但她哪里知道,龙海萍对当今江湖中的人和事知之甚少,更是从未听过她唐门三小姐的大名。
她见龙海萍茫然无知,心里不禁失落,但一转念,又觉她单纯有趣,更加来了兴趣,挑弄道:“咱们此时一刀杀了她,那实在是太容易了,还白白让她捡了个大便宜。
不如咱们一点点折磨她,先斩断她手足,再剜去她双目……”
窝靓花渣不等她说完,已经恨声道:“唐心影!
你这个贱人!
你不得好死!”
唐心影却只当是对自己的赞美,一边咯咯笑着,一边继续说道:“我们还要割掉你舌头,剥掉你的衣服……让你受尽羞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龙海萍听得心里一阵阵恶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反感,冷冷说道:“姑娘这样对她,跟她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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