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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爱女,当然更无论姓韩了,倒是老朽姓韩,单名一个崇字,贤侄今后称老朽二叔就好,无须再以老前辈相称。”

    沈谦料不到有如此曲折,惊奇不已,道:“二叔,韩玉姗知否它不是韩广耀所生?”

    韩崇道:“不知。”

    “那么二叔不与韩玉珊道出?”

    韩崇黯然道:“老朽也始料不及,昔年黑煞门中发生内-,一双令主明争暗斗,杯弓蛇影,一夕数惊,曹敬武善根未泯,起了退隐之志,从襁褓中将韩玉珊救出,后来韩广耀即收她为女。

    那知韩广耀伪貌良善,一再恳托老朽不可道出韩玉珊身世,他说对韩玉珊爱若玲壁,不欲韩玉珊卷入江湖杀劫中,血海大仇由他代报,并激使老朽立下重誓。

    半年前他自认羽毛渐丰,不禁渐渐露出原形,驱使韩玉珊为他作伥,老朽为此与他发生争执,刖足之祸,也由此生。”

    沈谦道:“原来其中有此离奇曲折,小侄现就是寻那韩姑娘来此。”

    韩崇目中冷电一浓,正色道:“且待她把黑煞来犯驱退再说,不然她未必信得过你,更坏的是她若不惯吐露口风,说出老朽活在人世,韩广耀会改弦易辙,全部诡谋更换。

    到时候,连韩玉珊的一条性命,也将丧在你的手上,哼!究竟是年少气盛,血性有余,沉稳不足。”

    沈谦红涨满脸,道:“二权责之甚当,小侄知罪,但小侄留在壑底似乎气闷”

    韩祟摇手道:“你不必说了,有得够你忙的。”

    说完在襟怀中摸出一本黄旧厚厚的纸册,交与沈谦手上,郑重说道:“内面所载均是黄山九宫山二处所布奇门阵式,一草一木都有奥秘在内,与你日后行事有莫大益处。

    最后一节乃你二叔毕生心血所创造武功及七式天象剑学,这七式天象剑学有夺天地造化之秘,不可等闲视之。

    须知老朽今日成就不在桫椤散人之下,只是刖足之后,失血过多,真元亏耗甚钜,功力上自不免打了一个大大折扣。”

    沈谦欣喜道谢,择处坐下翻阅。

    韩崇此时闭目调息行功,壑中恢复一片沉寂。

    口口口口口口

    沈谦花了四天功夫,才把这本纸册内所载之学全部熟记及融-贯通。

    他只觉内载之学不但神奥莫测,而且精简扼要,与巧手怪医公输楚所授的又自不同,前者着重实用,而后者偏向基本要诣。

    尤其是一套天象剑学虽只寥寥七式,但每式均变化不测,极尽天怒雷霆之感,称之为震古烁金之剑学实不为过。

    在此四日期中,除了饮食外,韩崇未与沈谦交谈只字片语,以免沈谦分心。

    千里火筒早就吹熄,沈谦持着一颗龙眼大“火蛴”珠映读,赤红珠光,烛照五丈方圆壑底朱焰流照,光明如画。

    沈谦一阖书册,抬目望去,只见韩崇一对眸子骨碌碌望着自己微笑。

    沈谦长身立起,道:“二叔,今天是第五日,小侄意欲出壑相助韩姑娘一臂之力。”

    韩崇道:“且慢!你先把天象剑法第三招‘驳电长空’第四招‘飓风掀涛’使给愚叔瞧瞧。”

    沈谦秉性纯厚随和,又深知武林老一辈人物俱有怪僻,话中有话,内含深意,可是又不明告于你,使你有不痛不痒感觉。

    奉命唯谨则获益不浅,否则若获咎罹祸,则别怨他事前没点醒于你。

    他知韩崇必藏有深意在内,于是含笑答道:“小侄遵命!”

    头一低,右手疾挽,龙吟声中白虹剑已脱鞘而出,一引剑诀,疾挥而出。

    剑芒一吐,匹练寒芒闪出。

    沈谦手腕只觉一阵巨震,五指一个把持不住,白虹剑竟脱手飞出,慧星疾奔“刷”的一声,向崖壁上刺入

    韩祟一声大-道:“返元逆收,龙虎回变。”

    沈谦闻声忽虚空朝剑柄一抓,真力逆收。

    只见那柄白虹剑三尺剑身已没入崖壁,复又抽出,电光疾闪,白虹剑已回抓在沈谦的手中。

    他不禁大为骇异,这天象剑学实在威力惊人,旷绝千古。

    韩崇呵呵大笑道:“我知你秉赋之佳,武林中罕有其匹,从始至终,你竟然未求我点解一次,所以心知你必定融-贯通。

    不过,我要瞧瞧你能否实用,故出言命你一试,话虽如此,也非得好剑不可,不然威力将大减。”

    说着又是一笑道:“千百年来,武林相传飞剑千里,见血而回,虽在辗转渲染之下,迹近跨大荒谬,但未必不能具体而微,十丈内可收发由心。”

    沈谦欣喜不胜得此奇学,问道:“二叔,要否试演第四招飓风掀涛?”

    韩崇略一沉吟,道:“此招威力无穷,你仅可发出三成真力。”

    沈谦立时持剑一弧,疾转身形,剑势随着散开,绵绵不绝,呼啸破空之声盈耳。

    只见风力愈来愈劲,荡谷雷鸣,惊飕怒漩,剑气回空眩目欲花,两面崖壁上苔藓蔓藤簌簌落下如雨,石粉弥漫,威势骇人已极。

    忽闻韩崇呵呵笑道:“好啦!可以住手啦!”

    沈谦疾然收招,韩崇已避开十丈开外,快步从暗中走来。

    他向壁上打量了一眼,摇头说道:“幸亏仅用三成真力,不然崖壁均要削陷三尺。”

    突然转口道:“现在你可出壑了,愚叔指点你出洞,此洞虽经郗鸿辟成,难上更难下来,奚子彤找不出之故,因山面广袤,洞径小仅盈尺,犹如大海捞针。

    他来时在严寒酷雪,封冻盖掩,当然无法发现,其后雪融能冻,春草衍发,当然更难找到了,贤侄,你这把伞大有用处,返来时仍由锁云崖上跃下。”

    沈谦随着韩崇走出约十五丈,指着崖壁上一处缺口,深暗黝黑只可容人身弯腰俯进之洞穴。

    韩崇道:“贤侄,你去吧!好自为之,愚叔在此侯你与韩丫头同来。”

    沈谦进入洞穴而去

    口口口口口口

    九宫山麓原上,阳光轻洒,绿油油地一片翻风逐浪,夹杂着无数野生花朵,粉红姹紫,青白嫣黄,五-缤纷,绚烂悦目。

    更令人触目的是,那块麓原当中亩许方圆上长可及人的野草被人铲平,显露出褐黄色的土面,-静悄悄地一无人影。

    突然——

    麓原上现出数十条黑影,星射电奔向九宫山而去,叠波分浪,神速无比。

    在这数十条黑影之后,有三条身形随着,不疾不徐,甚是从容。

    当中一人正是那黑煞令主爱子匡瑞生。

    右首一文士模样,皮肤白皙,五官均匀,双目点漆,三绺短须垂扬胸前,身着一件天蓝布衫,潇洒儒雅。

    这文士却是陆文达。眉目之间隐含重忧,他本自负才华横溢之人,一时疏忽被张恂所算,每月朔望必受那昏眩抽筋之苦。

    他二次奉命再赴西川,暗中窥察张恂是否与本门为对之敌,仔细观察之下一点可疑痕迹全无,不由信心动摇。

    他本将张恂恨若切齿,无异-家对头,但细心一想,深感张恂对自己心狠手辣实逼非得巳,设身处地,自己也要出此一策。

    怪只怪余东藩狂傲自恃,凭着一己之见,他手下丧命在张恂庄外不远,就妄断张恂隐匿叛徒,不禁转向痛恨余东藩连累于他。

    是以,他屡屡动念去鸣凤山庄相求张恂赐服解药,只以声誉有辱,踌躇未决。

    及至黑煞令主密撒飞召,说是叛徒落在东南,为一蒙面少女所抢,急返总坛计议,于是他赶返总坛后命他辅佐少令主。

    此刻他只觉心灵上有种不祥之兆,故眉目之间含有忧虑之色。

    匡瑞生左首是一锦衣华服高大老人,巨睛狮鼻,海口之下一部浓须及腹,两颊重麻圈圈点点,神态威武沉重。

    正行之间,陆文达说道:“少令主,陆某只觉此女有诈,甚难相信叛徒徐拜庭落在他的手中,地煞七十二能手就有十一人有去无回,只有巩沧断臂回转覆命,陆某看来此行凶多吉少。”

    匡瑞生冷笑道:“徐拜庭无关宏旨,‘诸天佛法真诠’志在必得。”

    陆文达道:“少令主怎能确知‘诸天佛法真诠’落在此女手中?”

    匡瑞生不禁面上一红,厉声道:“陆堂主,你此话未免说得太迟了!”

    陆文达强颜哈哈一笑道:“陆某奉令主调来供少令主驱策,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事后可别怨陆某未将话说明。”

    匡瑞生不语,身形犹是往前赶着。

    那锦衣华服老人对他俩争执,充耳不闻,只眼光流转,打量形势,忽噫了一声,手指着那片亩许方圆旷地道:“那是什么?”

    匡陆二人循指望去,不禁一怔,只觉不可理解。

    陆文达目光一转,道:“这分明是此女设下诡计,詹兄我等不可操之过急,定而后行。”

    那锦衣华服老人尚未答言,匡瑞生已冷笑道:“两位都是才华盖世,平时算无遗策,克敌制胜,一个女流之辈有多大气候,两位何见惧如此?陆堂主,你从西川回来后,即判若两人了。”

    这句话骂得陆文达几乎无容身之地,面红耳赤顿威尴尬之局。

    突然,只见飞扑远去的数十黑煞门下,如受猛击纷纷回奔。

    匡瑞生见状,身形加疾往前掠去。

    这时,锦衣华服老人低声道:“陆贤弟,愚兄比你早来一日,听少令主语气隐含对此女倾心,想少令主夙不爱美色,平时交往多是虚应故事而已,谅此女必有过人之处。

    方才少令主暴躁任性,与平日沉稳大不相同,自是内心矛盾煎迫所致,为友为敌非可自身作主,苦痛万分,又不能宣诸于口,贤弟你万宜容忍二一。”

    陆文达恍然大悟,笑道:“你我身受令主宏恩,不看金面看佛面,那有见怪之理?”

    且说匡瑞生疾如电射扑前,迎着后退手下大-道:“何故不前?”

    一人止步悚然禀道:“禀少令主,属下等扑去,只听草丛中弓弦乱响,霎那间草丛窜出千百条毒蛇,属下等虽用刃劈杀多条,但无济于事,愈来愈多,不计其数,有数人已死在蛇齿之下,逼不得已退回。”

    匡瑞生心中一凛,沉声道:“那有此事,待我看来!”疾射而去。

    才撩出丈外,刷地一声,草中穿出尺余青竹蛇,红信钩牙,往匡瑞生股上啮去。

    匡瑞生-了一声,五指迅如电光石火般向蛇首七寸上扣去“笃的”地扣住,五指猛一束紧,咔喳一声骨节折断,顺手撩去。

    岂料草中已穿出七八条同前青竹蛇。

    匡瑞生不禁大惊,一鹤冲天而起,半空中肩头已掣剑出鞘,墨绿光华闪转如电连人带剑扑下。

    手腕疾抡,蛇首应刃而落,只觉诛不胜诛,青竹蛇前仆后继涌来。

    这时锦衣华服老人与陆文达已赶到。

    只见锦衣华服老人扬手打出一把弹形之物,连珠爆破散出黄烟投向草丛中,立觉浓浓的雄黄气味弥漫空中,涌穿而来的蛇群急圈偃草中。

    锦衣华服老人大喝道:“速去旷地可保无虑。”率先往亩许方圆旷地中窜去。

    陆文达匡瑞生及一干黑煞党羽纷纷涌向旷地中,密压压地一片。

    匡瑞生目露疑容道:“詹堂主,雄黄弹已奏效,为何不前反退在此?”

    锦衣华服老人正色道:“雄黄弹已用罄,这本是老朽年前去苗疆采药之用,配制一囊,仅余下这些,蛇群众多,十数颗雄黄弹能济得什么事?

    况且后面尚不知有多少毒物,防不胜防,不如退至旷地中,老朽已安排三路夹攻之计,且等两路信号发出,再作定夺。”

    蓦地,半空生出响箭破空之声。

    抬面望去,只见一支响箭疾射而来,落在旷地中。

    匡瑞生凝目一望,那只箭上系有一封信函,急闪在箭旁,弯腰取起信函,封上书有匡少令主亲阅。

    匡瑞生疾取出信笺,只见上面书云:

    “匡少令主台前:

    汴郊一别,近况谅好,本谓少令主信人,单独赴约,各有所得,人鬼不知,更进一步可共商武林大计,怎奈少令主不此之图,一再违背允诺,反变本加厉,遗手下窥察敝山在前,如今又大举进犯,不啻视若仇-,贱妾忍无可忍,追于出此,祈见谅是幸。

    倘少令主改变心意,独自驾临锁云崖,事情尚有转圜之余地,叛徒徐拜庭及令尊梦寐以求欲得之‘诸天佛法真诠’贮侯以待,若不见信,定欲诉诸暴力,则麓原旷地中当兵戎相见,端此不一,伏维

    亮鉴

    贱妾九宫山主检-百拜”

    匡瑞生反覆看了数遍,赞道:“好一手工整的簪花小格。”

    故作题外之言,但心中大感为难,煞费踌躇,一语不发,递与锦衣华服老人手中,道:“两位请看。”

    锦衣华服老人与陆文达匆匆一览之后,不由面面相觑。

    须臾,陆文达道:“去否悉由少令主决定。”匡瑞生目露忧客道:“我单独前去,是否有凶险?”

    锦衣华服老人道:“那是必然之理,少令主夙以明智卓见着称,怎么今天有点糊涂起来了?”

    匡瑞生脸色一红,道:“那么非要出手一拼不可了。”

    锦衣华服老人目光飞巡了麓原一眼,道:“一场凶搏,势不可免,不过此女书中听云,尚有值得推敲之余地,设若叛徒徐拜庭及‘诸天佛法真诠’真在锁云崖,那就值得审慎斟酌。”

    要知令主谋取‘诸天佛法真诠’孔亟,哎!此事真令老朽进退维谷,一筹不展。”

    匡瑞生毅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意已决,请勿阻止。”

    锦衣华服老人突大喝道:“少令主怎如此率性妄为,事关本门兴衰,任务艰钜,一失着就满盘皆输,少令主如坚持涉险老朽决不阻拦,请让老朽与陆堂主返回总坛。”

    这一记杀手锏敲得奇准,匡瑞生不由僵住,做声不得。

    陆文达忽出声长叹道:“此女真个才华不凡,陆某细心视察这片麓原,表面上虽平静无波,其实隐含无穷杀机,一石一木生-奇门变化,詹兄,咱们要一败涂地了。”

    锦衣华服老人冷笑道:“那倒未必!”

    继又目注匡瑞生道:“老朽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匡瑞生抱拳道:“愿闻高明。”

    锦衣华服老人道:“此女书中所云无论是真是假,暂且撇开不谈,但此女单独邀约少令主会晤,显然别有居心,企图在少令主身上有所挟持。

    是故,依老朽之见,咱们就在此稳着,无论发生何事,咱们以不变应万变之策无动于衷,此女必憋耐不住自动率众前来。”

    匡瑞生冷笑道:“詹堂主此计未免多余,她书中业经表白无遗,我如不单独赴约,则在这旷地中兵戎相见。”

    锦衣华服老人阴阴一笑,不置一辩,与陆文达双双转身背立,纵眼麓原,匡瑞生神情尴尬异常。

    旷地之外宛如一圈绿城围绪着,延伸无际,迎风拂动,翠浪黛波无休无止,诸人极似在大海中一叶孤舟一般。

    一干黑煞党徒表面镇静若定,其实均惴惴不安,疑神疑鬼。

    突然,草丛中忽掷出十数条身形,叭哒连响,纷纷坠地。

    众人定睛一瞧,只见均是同门的党羽,个个断手剔足,血污一片,神智昏迷,惨不忍睹。

    锦衣华服老人心神大震,知三路合攻之计已成梦幻泡影了,眉梢浓聚,回头黑煞党徒喝道:“将他们点上死穴,以免痛苦难禁。”

    三个黑衣大汉疾跃向前,落指如飞,又疾退了回去。

    匡瑞生张唇动了动,倏又忍住。

    锦衣华服老人长叹一声,道:“我等长困愁城,大是不好,不如暂且退回,再作卷土重来之计。”

    忽草丛中飘来一个甜脆语声道:“想走么?恐怕未必如你所愿。”

    锦衣华服老人目注出声方向呵呵大笑道:“姑娘,老朽已料到姑娘必隐在一侧,何不出来相见,凡事均可从长计议。”

    草丛忽然中分,一个白衣蒙面少女走出,身后随着十数蒙面长衫之人,矫捷无比,踏入旷地中。

    匡瑞生面现惊喜之容,一对星目凝注在少女身上,两次所见均在深夜,此时只觉格外不同。

    遗憾的是蒙面纱巾,不能瞥睹庐山真面目,除此以外,蝤跻皓腕胜雪,罗衣拂动,不啻姑射仙子,出尘脱俗。

    只听少女说道:“姑娘不忍见你等吻于蛇口,一出旷地,不啻自陷阎罗鬼域。”

    锦衣华服老人双眉一剔,目中逼射慑人神光,哈哈大笑道:“姑娘,你比我黑煞门下更歹毒险恶,既有此善心,为何将这些人刖手断足?”

    说罢,手往尸体一指。

    少女冷冷说道:“他们么?都是为毒蛇所啮,如不刖去手足,难免剧毒攻心,浑身紫张腐烂而死,姑娘是出自善心,你自点了他们死穴,怨得谁来?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时,忽罗袖一卷,几乎迅如电光石火向匡瑞生拍去。

    匡瑞生不虞有此,一股寒冰之气袭中面门,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却见蒙面少女雷厉电闪扑来,两指如风疾点在“心俞”穴上,左手五指扣右肘臂上向后一撩。

    只见匡瑞生身形不由自主地带飞出去,一个蒙面人纵身,一跃接住,身形仰弹,往草丛中落去。

    黑煞党徒见少令主遭受不测,纷纷扑前抢救,但被其余九宫山蒙面人劈掌出刃阻截,展开一场混殴。

    锦衣华服老人与陆文达也不虞有此失闪,在蒙面少女撩甩匡瑞生时,又自双双抢攻出手。

    两人四掌同运,逼出凌厉潜力往少女打去。

    蒙面少女格格娇笑,一双纤纤孤掌散出满空掌影,封住来掌,欺身电进。

    只见她手法一变,一手斜向锦衣华服老人“鸠庭”穴拍去,另两指点向陆文达“云台”重穴。

    虽只看似极平常两式,却精奥无沦。

    锦衣华服老人与陆文达均感无法封架还击,逼得向后退了三步,不禁心神大震,料不到此女居然有此精绝武功。

    锦衣华服老人及陆文达究竟是江湖老手,一退即进,前后夹攻,指掌如飞,袭向那蒙面少女。

    陆文达大喝道:“你们分出九人过来。”

    黑煞党徒立时就有九人飞赶过来,身形一分,在外圈行走如飞,穿插错落,也不出手,令人如眼目撩乱之感。

    蒙面少女本无心留恋场中,怎奈锦衣华服老人与陆文达双双狙击如电,拦截神速,使自己不及退走。

    那九人外圈游走如飞,渐渐收效,少女眼中只见人影乱闪,初时无妨,到得后来有目眩头晕感觉,暗道不好。

    锦衣华服老人一声宏亮大笑出口,右手忽飞洒出一片细雾淡烟。

    少女立觉异香扑鼻,忙逼住呼吸。

    但那来得及,脑中一阵天眩地转,向后倒去

    白衣少女仰面倒下,陆文达不禁喜上眉梢,五指迅飞,朝少女腰间丝带落去。

    蓦地——

    一条人影从草丛中闪出,卷出一道寒光剑气,往匡瑞生雷奔电-挥去。

    陆文达猛感寒气逼体,眼前闪光眩目,情知不好,再也顾不得擒捕白衣少女,一个“卧看星斗”仰腰贴地平窜回去。

    幸亏来人救人要紧,一剑迫退陆文达后,立即左手往少女丝带攫下。

    锦衣华服老人冷笑道:“阁下且慢得意,试观形势你能走得了么?”

    来人不禁一怔,抬目望去,只见锦衣华服老人及陆文达率领一干黑煞党羽已将自己及白衣少女围在当中。

    当下剑眉耸了耸,冷笑两声道:“你们已深陷重围,欲逃出亩许方圆旷地,无异于登天,尚妄想孤注一拼,不是自速取死么?

    你等人数虽多,却难抵在下锋芒利刃之下一割,依在下相劝,不如束手就擒,尚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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