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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小说网 www.zhuzhu.la,秦氏有好女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罗敷探头出来:“不是谁想的什么样?”

    “……没什么。咱们走吧。不然天黑都回不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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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驶入洛阳城, 临近东市街,两人十分默契地停了嬉笑。如今的约定, 在见到东海先生面之前, 为免节外生枝, 必须一丝不苟地维护着“母子”关系。

    罗敷钻进车厢里,把那几匹揉乱的布叠好, “孝义持家”的御笔挂回去。

    忽听外面有人叫车:“赶车郎,停下!十五文钱, 去城北驿馆。”

    王放连看都没往旁边看, 懒洋洋说:“天晚了, 收工了……”

    一句话没说完, 他蓦然一惊, 意识到那个叫车人的口音。

    再转头一看, 脱口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急“吁“了一声,马车停在路边,纵身就跳下来了。

    “怎么……是你!”

    那叫车的看清王放的面孔, 惊诧无已,随后撩起衣摆, 扑通一声, 当街跪下行礼。

    罗敷听得外面异动,撩起车帘往外看,当即也惊呆了。

    “曾……曾高……先生?”

    绝对错不了。比她还矮一头半的男人,至今没见过第二个。

    曾高身边似乎带着两个随从。他转头吩咐一句,随从们躬身离开。

    他这才看看王放, 满面喜悦中混着愁容,“十九郎,你说你来洛阳,怎么……怎么原来是在赶车呢?”

    王放笑道:“混得不好,你别笑话。”

    曾高随即看见罗敷,也赶紧顿首行礼,“主……”

    顿一顿,还是把第二个字收回去,恭恭敬敬地叫她:“秦夫人。”

    罗敷把他扶起来,心中隐约喟然。他如今是别人帐下臣子,确实不该再叫自己“主母”。

    低头一看,曾高一身光鲜锃亮的新袍子,靛蓝簇新,不像是邯郸那边的布料。不用说,是新主公赏赐下的。

    总算把东海先生赠的那件破皮袄给脱了。

    曾高眼角微湿,问王放:“跟着你的其他家人呢?带我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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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婶和眇翁,过去一直在内院劳动,跟曾高接触不多。然而几个老伙伴相见,仍是不免唏嘘一番。

    廊屋里还有一些织娘在忙碌,罗敷让她们都提前下工。胖婶火速去整治了一桌小宴,有鸡有鱼,沽了几斛好酒。

    王放坐主位,把了两巡酒,问候曾高:“君新至天水,水土可服,饮食都还适应否?”

    曾高忙答:“适应适应。就是天水近西凉,北有归化匈奴,饮食上略微粗犷,每顿都有肉,你看我这小肚子都出来了。”

    他反问:“倒是公子你……”

    他还在纠结。十九郎这一家子,也不像缺钱的样儿,他怎么就沦落到驾驶顺风马车的地步呢?

    王放哈哈大笑。他坦坦荡荡的,把自己如何驾马车挣钱,顺带寻找东海先生的踪迹,两入白马寺,追踪老织工——整个过程挑重点的说了。

    最后提到,阿父最后一次留踪,大约在太原一带,自己不日即将动身,前去寻找。

    至于太原卫氏的那个小寡妇……他实在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寡就算了,当时还是新寡,孝还没除……而且据说年纪也不大。

    跟东海先生虽然并非血亲骨肉,到底父子一体。有些事他自己心里明白就好。若公之于众,他都替阿父觉得丢面子。

    曾高喜形于色,一拍胸脯:“若有需要我帮忙处,公子尽管开口。”

    王放笑道:“暂时不用。等寻到阿父,我会写信通知你——对了,白水营的老伙伴们,你要勤通书信,别断了联系。若谁遇困难,你帮衬着点。这就也算是帮我了。”

    曾高连声称是。这才打开话匣子,讲了他最近的经历。

    他拿着王放的私人书信,去投靠天水张潭,果然受到优待重用。那张潭只二十多岁年纪,虽然有些本事,但身为幼子而即位,庶母庶兄都不太待见他,连带身边一干家臣,也都分成两派,隔三差五的给他使绊子。

    因此张潭急需招揽新鲜血液,作为他个人的心腹。

    此时曾高持信投靠,果然雪中送炭。张潭立刻就赐了他大量钱帛,宅邸一座,僮仆数十人。曾高也投桃报李,尽心侍奉,如今君臣如同鱼水。

    果然,罗敷看他,气色容光焕发,全身新衣新裤,连腰间佩剑的剑柄上都镶着宝石。

    曾高见她打量自己衣饰,忽然脸红。五分酒意,五分羞愧。

    “夫人别介意……这个……张公性格豪阔,不论大小臣子,赐下的东西在家里都能堆成山了。小人此次前来洛阳,是为张公办事,不穿戴起来,也……也不礼貌,其实……”

    不得不说,他这几个月的生活水准,比起过去十年在白水营,不可同日而语。

    人往高处走,能有软床睡,谁喜欢日日枕木板。之所以甘于困顿,若非怀才不遇,那便是为了心中一点信念而已。

    但他如何能表现得喜新厌旧,这不是打王放的脸吗?

    王放却毫不介意,笑道:“你何必有愧?我当初冒大不韪,将你们举荐各地,不就是为了让大伙都有个好前程?你若混得还不如以前,我倒要反思自己错处了。”

    曾高粗粗一笑,说了一句感谢,饮一杯酒,头颈发热,略略松开了外衣领子。

    一股不太像酒肉的味道从里面散发出来。

    罗敷再看那新袍子底下,鼓鼓囊囊的……

    当初王放命令他,“去见张潭的时候,把你这皮袄子脱下来。”

    曾高的确照办了。如今,破皮袄没穿在外面,却是贴身穿在了里头。

    不过闻那味道,似乎是终于洗过了。总算是迈进了一大步。

    罗敷不禁掩口,“扑哧”一笑。

    当初在白水营,曾高这身臭皮袄早就是大家的笑料,因此罗敷这一笑,也算不上多失礼,反而勾起一丛丛回忆来。

    他面带惭色,小声说:“春寒料峭,这是为了保暖。”

    胖婶问道:“是你主公派你来洛阳的?来做什么?”

    曾高漫不经心笑道:“见一见天子,讨个封号,其实是个闲差。只不过这一路不太好走,又是山路又是冰雪的,我初来乍到,理应跑腿。”

    汉室衰微,豪强们瓜分天下,不是自领州牧,就是自封将军。然而终究会给天子一个面子,派个人知会一下朝廷,讨一个御赐的封号,表明“某地如今在我手里,旁人别打主意”。

    如此,才算是一个合格的诸侯。那些没有天子封号的军阀,顶多算是占山为王,上不得台面。

    当年春秋时期,诸侯纵横,但都要名义上遵从周天子。如今历史重演,换了一拨俳优伶人,剧情倒还大体相似。

    张潭派给曾高的,就是这么个易如反掌的活计。他从父亲那里继位不久,得赶紧让天子承认他的合法性。

    曾高酒酣耳热,打个呵欠,说:“明日进宫,见见天子,说说好话,给张公讨点封赏,这差事就算完了。顺带探听一下朝廷里的风声……”

    王放想起几个月前,自己的“面圣“经历,好心提醒:“天子体弱,所以避讳说病、灾之类的字。且天子于大事上做不得住。你在朝堂上,不要露太多锋芒。该打点的要打点,尤其是天子身边那个姓冯的宦官,不能忽视。”

    曾高略微惊讶地看了王放一眼。几月不见,十九郎见识渐长。

    笑道:“多谢指教。那个……天色已晚,小人还是要尽快去驿馆。我随行还带了五十卫队,已在那边候着了,不好让人家等太久。”

    王放连忙举盏而跽,“那便不多留你。”

    曾高不失恭敬,跟罗敷等人一一行礼告别,这才出了院门。

    院子里的几个人目送他走远,交换一个五味杂陈的目光。

    人生的轨迹分出岔路,纵然偶尔再有交汇,终究是两条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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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大早,王放就开始做远行的准备。

    他贪速度,原本想骑马,但转念一想,万一此行运气冲天,把阿父劝了回来——多半还带着一位真继母——路上人多,不太方便,想来还是需要马车。

    又忽而想到,牛车宽敞,行驶起来也更稳当。阿父名士风流,以前就喜欢坐在牛车上到处乱逛。要不驾辆牛车去?

    他离开白水营时,私心带了大黄。眼下大黄安居洛阳,基本上过着养老般的日子,每日吃吃睡睡晒太阳,低头就能嚼到草料。偶尔邻居们需要用牛力的时候,借出去劳动个一天半天的。

    他这么想着,信步就往马厩牛棚走。经过廊屋织坊的时候,听到里面织机轧轧响,又忽然闪念。

    虽说太原卫氏是个大族,但阿父和他家新寡女郎相好,未必上得台面,多半是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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