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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小说网 www.zhuzhu.la,屎与花——嬴政世界的女人们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苦丁说:“各人的生活追求。他就想买一些高价的商品来生活,可是我的看法不同。其实我弟弟跟他有点像,刚开始家里有钱了,满福装着听家里人的,有钱了就乱花,今天买个这个明天买个那个,还偷偷的买高价房子高价马车。宁肯追求高生活,不低一点层次生活。他没满福那么夸张,不会不管有多少钱,但是总是想购买力所及的买最好的商品给他自己,但是不关心我,会装关心我。用我的钱买给我,好像是我分享的。只是说爱我,好像爱就应该我对他好。”

    政政说:“反正满福有家里人给他擦屁股。怎么你觉得低一点的层次生活好?”苦丁说:“我其实开始赚到钱,除了给家里人的一些花销,自己的一些花销,剩下的钱如果买高价商品左花右花就没了,也会不够花。而且做生意的人花钱都是想着花的有价值,我开始不懂得怎么花钱。我就有几十金按几金的收入的人的花费标准,先花钱,重要的不是奢侈享乐。等到后来有钱多了花的多了,就花的有水平了。除了自己做生意,也搞点投资,就是金钱投资,懂得点行。”

    政政说:“是建设性的投资,不是投机为了捞钱?”苦丁说:“是的。建设性的投资能赚钱,彼此都最好了。”政政说:“你那么讨人喜欢,要是没钱也太说不过去了,一个人的爱就给你多一分利益,你也回报以别人爱。用做生意的话良性互动彼此长久发财。不过也被黑钱吃害装了吧。黑钱会奴役你的白钱,两手发财。人有多大胆,能吃多少财产。”

    苦丁说:“看到别人的辛苦,被奴役,对比自己的得到,我觉得我也很无语,黑是存在的。我也认识有些人,人家一个月几十零丁钱吃饭,过的也挺有追求的,也挺好的,我也会好好想想我的钱要怎么花怎么用。”

    政政说:“满福也喜欢逛妓院?”苦丁说:“他三天两头的去。”政政说:“他买得起。”苦丁说:“他还那时候想结婚,找个大家闺秀,觉得找个高品味的女人。但是没想到人家比他还势力,他想凭借财富去买人家,人家挑剔、不答应。满福特别没有礼貌说有的是钱,不买他家女儿了,让他家留着自己女儿别嫁了,努力卖给自己自己也还不要了。人家想着自己女儿能嫁个更好的,后来嫁给了一个有权力的人。”

    政政说:“这个年代权力比有钱更屌啊。你初恋为什么去妓院?”苦丁说:“不知道,他不说。我也担心是因为我的问题,让他不高兴去找妓院的女人,可是他不跟我沟通。”

    政政说:“没有爱的生活,会消磨掉你所有的爱意。但是人能操纵生命,为什么不能操纵爱情和死亡?可是我却失去了桑桑。”苦丁说:“我觉得你似乎活在回忆里。看看未来,把握好自己的时间。”

    政政说:“没有什么应该。不过应该谨慎说谁的时间这样的话,语言是有魔力的,人吞噬了时间是可怕的,世界将不存在,世界将成为人的腹中餐。不过,我说一个梦想。可以把时间当成一个人,只要是合理的人道的要求,时间都会满足你。你可以穿梭古今现在,时间不是藩篱,而是你的翅膀,这翅膀飞翔的比光的速度还快,你想要去哪里知道什么瞬息便到。有效期跟8有关,8具体的解释我就不说了,视情况而定。即使你说时间是你的也可以,但你要注意贪婪的后果。”苦丁不理解,没说话。

    政政说:“我给你讲个幻想。两个小果实,走出了孤独,想要彼此一直亲密无间和相爱,有‘我们’的概念,抱的太紧,一个就不小心刺破另一个了,然后在另一个的伤口里,心满意足的甜睡。另一个说没关系,她不怕受伤努力感觉对方,刺破的那个却觉得她不理解自己,甚至仇恨,给出更多伤害,他们还是分离了。”政政看看她说:“一个人刺破另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偷窃走了。”

    苦丁微笑着说:“你会讲故事。不过刺破和被刺破的确是感觉不同,有了嫌隙了。爱会保护着我们让我们被刺破得到修复和减少。”政政说:“不是嫌隙。伤害应该是彼此的,分享伤害。我们在果实里。桑桑也是。所以我觉得生死并不能让我们多遥远。真是有趣。爱想要突破被控制,实现控制力,可是控制的结果,总是失败。如果果实死去,果实内的部分自然都不存在了。”

    苦丁说:“我们都死去了。”政政说:“我们死去果实会难过的,因为我们是果实的部分。不过我们会死去,果实也会死去和想要死去吧。”苦丁说:“怎么办啊?”政政说:“死去就死去喽,消失了。果实的存在是有供养源的。供养源不消失,果实就会还出生。怎么延续生命太多可能性,只是人不去研究,喜欢选择刺和被刺。”

    苦丁说:“你爱桑桑,不愿意放弃?”政政说:“她死了我活着说明我们不够相爱。桑桑对别人是纵容的,纵容到允许别人□□她。好像是仁慈,不苛刻。她不背叛罪孽,她为人类的罪孽买单。她的七情六欲似乎风来过又流走,你不知道她保留了多少痕迹在人间,怎么保留的。而这些痕迹又被人消灭了多少。她是不想要按着别人的步伐走路的,但是也常常按着别人的步伐走路。”

    政政说:“我的过去桑桑也变的模糊了,我的过去我自己都找不到,他们活在现在,当然肯定有漏网之鱼,也许你能帮助我抓到一两条。也可经过抓住的一两条回溯,还可以发现更多,让我多一点灵性思考。也许我会通过过去的自己,把那个空洞补织,让失去的不失去。”苦丁说:“我不知道怎么帮助你。如果让画家画下你,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你,找不到了就看看画?”

    政政说:“其实看一个人小时候,是看其前世的记忆,看一个人现在是看他现在的记忆,想象他以后,是看他以后的记忆。人可以看别人,但是看自己最不好看,人之所以会孤独,跟对自己的认识不够也有关吧。”苦丁眉毛皱着,似乎遇见难题:“我知道你很难过。有些人恋人死了都想自杀。”

    政政说:“有人专门让别人为自己殉情、殉葬。事实上死了的人无法影响这个活的人类社会,你爱的人为什么而死,你们为什么分开,很多问题没有想清楚。过来让我抱抱。”苦丁毫无防备的过去让政政抱,好像身体的亲密是一种很自然的事情,友好所以可以随便接触,没有什么大不了。

    政政抱完了,看看她穿的衣服,是原始的动物皮毛做的皮草,制作粗犷中见精细,颜色是单一的重色,扣子也是单一重色的大扣子,里面是鲜艳但是朴素感觉的柔软轻薄的棉麻,棉麻内衫可见一颗颗小小的钮扣,小小的不仔细看还看不清楚的小扣子。苦丁看他观察自己的衣服,政政说:“这些穿着方便吗?有点男性化。”苦丁说:“大衣服挡风。”

    政政说:“我看多你几次,就想要你。可是……”苦丁说:“你把我当成桑桑?”政政说:“有一点点吧。”苦丁说:“你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政政呵呵笑着不看她了,她就走去自己的蒲团坐下。政政说:“你不会觉得有压力吗?”苦丁说:“我高兴自己能帮助你化解压力。”

    苦丁问:“桑桑已经死了,你现在最爱的还是她吗?”政政说:“最爱的应该是她吧。我的夫人又跟我分手了,我现在单身过。”苦丁就难过起来,政政说:“不要为我感动,我不是个专情的人。残忍是,要从魔鬼那里获得自己,你还不行。”苦丁说:“你似乎替别人苛责自己不够专情。”

    政政笑了笑:“你真准备好迎接下一次恋情了?”苦丁说:“我想要寻找我的爱情,似乎我生命所有的理由,全部都要贡献给爱情。生命的悲喜交集,都不纯粹了,温暖寒冷交织,直到失去所有才甘心,爱情就是特别中的特别。”政政说:“失去所有你就不存在了。”苦丁说:“人都会死呀。”政政说:“我明白。爱情是生存的意义。”

    苦丁说:“想遇见恋情,能一次而长久。最好是一本读不完的书。因为双方都会书写,所以一直不会读完。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爱情其实离我很近,仿佛就在我身边,可是我就是无法够到。”政政说:“够不到可能是你的幸运,够到了说不定更快死去。够不到的活着,留着不圆满的残缺,没什么不好。就是有憧憬,憧憬也会被人勾引走,神被勾引走身体也会跟着走。”苦丁微笑着乖乖的看着他:“细水长流,你一点我一点的爱,那样也很好。”

    政政说:“对,一下失去很多是傻。爱情是重要的,可以关系国计民生。”苦丁说:“怎么会那么严重。”政政又问她:“给你出个问题,如果可以选择,成为所有女人之上的王后,成为所有人之上的首富,你选择哪个?注意你选择了王后,可以把首富叫来给你办任何事情,选择首富,可以收买很多人,把王后涮着玩,把她涮成最卑贱的人。自由的人不为任何人做任何事情,却可能让所有人为自己做所有事情。”

    苦丁的神色就出现了不认同,她说:“选择王后,可以影响全国,让所有人都过上更好的日子,当然也可以作威作福。选择首富,可以逍遥自在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可以帮助社会好好发展让日子更好。不过就得懂得狠,我不够懂。”政政说:“我想到了如果一个人白多看不得别人过的凄惨,就当不了首富和王后,当了也会下台。还可能招来祸患,被害。必须能克黑。不过他们干别的估计也是差不多同样情况。”

    政政看看她的身体又说:“你知道吗,很多人身体里有个会黑暗四逸的核心,想要肆意妄为可能造成破坏。它们在人身体里,被囚禁着,而别人看到它们的也会觉得黑暗可能有威胁,而囚禁甚至打杀它们。”苦丁说:“我身体里也有吗?如果有该怎么办。”政政说:“你是灵活的。可能不知原因有些精神黑白混杂的。”

    政政说:“我亲你一下可以吗?表达我的喜欢。”苦丁警惕的看着他,他说:“别逼的我不耐烦。”苦丁就放下了抱着的胳膊。政政就抱住她的身体,她呆呆的不动,政政侧着吻上她的喉咙,然后放开她。苦丁害羞的捂着自己的领口衣服。政政说:“也许我会想要的越来越多。我饿了,我们吃饭吧。”

    苦丁想要站起来,政政却说:“不用你忙。管家要陪我吃饭。”苦丁又坐下来,政政摇了摇铃铛,对进来的侍从说:“上两个人的饭。”侍从遵命离开了。政政说:“做我的管家得会散财。”苦丁说:“大主人,我于钱财方面是熟悉一点的,我知道钱财的作用,能让生活变的多么美好,钱花在生活哪个角落看得见。”

    这个时候侍卫带着厨师来送饭,他们退下去以后,政政说:“做地主,自己又不用干活。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时间很多,想做什么做什么。每年要给我写信,至少一封,最好一个季节一封,告诉我桑桑的墓怎么样,说说庄园的情况,也可以写些沾着露水的诗歌,清洗一下我在朝堂里的腐败。”

    苦丁呆呆的说:“还要写诗歌。我字都认识的不全。我会努力的。”政政说:“不需要努力,不能就不写,随便写。对了我这几天睡眠不好,你明天早晨叫我起床,具体几点,你看着来吧。我现在也是想休息的。”苦丁说:“好。”

    然后当苦丁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手里拨弄着瓶子的小玫瑰花,感觉到一种“我遇到爱护我的人,我将要过这样的日子了吗”心态。可是如果去王宫,那跟自己以前的生活差距多大呀,去王宫一定要懂得狠吗?不能怕狠吗?

    她去打开立着的衣柜,就见里面叠着放有好几套衣服,她随便拿起一件就非常的精美。然后她几件搭配准备明天穿,放在衣架上。她关上柜子,柜子上的门环和锁匙是银做的,柜面上画着蝴蝶和牡丹。她来到梳妆台,看到台上的首饰匣,打开一屉,就见里面有珍珠耳环、珍珠项链,都一样规格但是不同的颜色各一套。又打开一屉,有好几种颜色的透明宝石做成的发簪和领夹、项链、手链、脚链。又打开一屉,有金镶玉的发钗,还有几种颜色的玉的发饰几件。

    又打开一屉,她拿起一个玉镯有点犯愁,她觉得政政只是想对自己好,就想要打扮自己,也可能对自己有意思,否则为什么对自己这么过分好呢。但是玉镯,以前她也戴过可是戴不久就会觉得压的难受。

    最后她选择了一串珍珠项链,一个宝石的发簪,一个玉的挂衣服的挂件,一个香包。想一想跟自己平时穿戴差异太大,又担心给人的感觉不舒服,又想不打扮政政可能不满意。她又放下了选择,取了一个冷色宝石发夹,宝石夹底托很小,发夹上的黑色大宝石,闪着光,油油的厚厚的那么美丽,是一个黑色的心形状,妆点着几种宝石做成的蝴蝶在飞翔。她看看还是觉得太招摇。这个时候有人来扣门,她出去一看,有护卫说:“送水来了。”

    第二天早晨,她又换了一套稍微低调点的衣服,头上戴了另一个冷色的宝石发钗,手上戴了一个玉镯,去叫政政起床,并且问他早安。于是政政在一声声心脏被按摩的舒适声音中醒来,接着就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温柔的在眼前。他翻了个身说:“有人就是能那么散发温暖,傻傻的跟人互动,好像总是要做到那么能理解人。等会儿再来叫我,我还想躺着,大概半炷香吧。”苦丁就有点黑面,但是也默默无语的出去了。

    她在山庄里走动,有些菊花和梅花生意盎然,庄里不见垃圾,干净宜人。早起工作的人亲和的跟她打招呼,有的跟她说话,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好人,有这些人互相配合什么难题都可以解决。

    然后她来到账房,谭护卫也在,拿个画卷,问她她的房子墙上涂什么颜色。苦丁说:“王上喜欢什么颜色?”谭护卫说:“应该是黑色。”苦丁说:“外墙涂黑色吧。”谭护卫把画卷展开,给她看其他要她选择的,苦丁说:“门前的踏板是浅色的亮晶晶的石头,门用带点暗的红色调少量紫色。进门各种物品,五彩的颜色什么颜色都有点,低调有着光亮。房间格局设计,王上喜欢什么样的,就给设计成什么样。”

    谭护卫说:“管家,你喜欢什么格局,王上交代要你喜欢的设计。”苦丁说:“王上喜欢的我也会喜欢吧。我的要求就是房间方正,空间大,我东西多,可以摆放东西。其他就是简单。在房间门外,一边种两棵苹果树一边种两棵桃树,在附近旁边种两棵庙宇里的那种神树。苹果代表平安,桃树代表爱情,神树代表灵性和善良。附近再种两棵发财树。其他的吉祥树木围绕着道路和房子远距离点种。让它们天生天长。”

    她说:“黑色是忧郁的颜色,要各种的幸福来打扮才好。在院里黑色的墙壁上用金色和火红色、蓝色、褐色可以画或者写一些素描,就是简单点线条的线条画和写,不铺的到处都是。王上喜欢什么字,世俗流行什么吉祥画都可以用。”谭护卫说:“好。在房子里放上红白珊瑚做的桌椅,珊瑚是无数年才长出来的,最能代表吉祥了。我偷偷的放进来,不告诉别人,王上肯定知道。”苦丁吐吐舌头:”珊瑚呀,有价无市。”

    她看到桌上另外一幅画,问那是什么地方的。谭护卫说:“那是古董楼。”苦丁说:“你们搞。”谭护卫说:“管家在庄里走走,看到什么问什么,熟悉情况,需要我做什么吩咐我。我要整理完账目,恐怕得个半月到一个月,才能交给管家。”苦丁点点头,说:“我可以帮忙的。”谭护卫说:“管家看哪里想看看,可以指导我们做。”谭护卫又送给她一盆梅花,她拿着就离开了。

    她先回到自己房间,把那鲜花种到院子里,浇了水洗了手,然后闲坐片刻,就又去找政政了。在她的身后,小小的房子所有都陷入沉静,就好像被施展了魔法的童话,只等她返回让它们重新活跃起来。这个山庄给人的感觉也是这样,有无数的动物、植物、物品,以及人的灵魂停留在这里,在一般的人看不到感觉不到的地方默默的相爱着,人离开的时候和返回的时候爱的不同。

    当苦丁又来到政政居处,他靠在床上,还没有起床,见苦丁来了赶紧装睡,苦丁过来叫他:“王上起床吧?”政政却翻身拉着她,把她拉到床上,然后他说:“我不想起来,你陪我在床上说话吧。”苦丁说:“怎么这样?”政政说:“脱了鞋上来,坐着躺着都可以。”苦丁只得依言脱鞋上床,她小心的走到政政旁边坐下来。

    政政看着她手上的镯子说:“石头是眼泪,你相信吗?”苦丁说:“不了解。”她就变的调皮,政政看她毫无防备,便把她拉下来躺在自己身边,还把头伸向她,拱在她旁边,苦丁见他也没有更逾矩,也不好推却,政政表现的很依赖。蜷缩在那里,他说:“人世间那么多的眼泪,甚至不知从何而来,莫名其妙的,象洪水一般,时不时的提醒人,对方是一个要求被爱的人,人比他们想象的脆弱。脆弱的人互相伤害狠,还装白脆弱。”

    “桑桑肯定讨厌泪水、悲伤、绝望、堕落,所有通向黑暗的东西,她却沉溺不出。没有办法不爱她。只有了解黑暗才可以了解她吗?她的声音是温柔的风,风吹的好像不存在,萦绕在心间,不能捕捉,就让它自由,它却眷恋着世界,也爱着世界,为世界停留、等待,是最有爱的声音。她是永远青涩着,在我的记忆里。如果她在身边,就算我让她生气,可是不会让她死。我不会允许身边爱的人不正常死亡。我一定可以拯救,无论用哪种方式。我也一定能拯救。”

    “昨天有个好消息,已经看的到桑桑墓地的雏形了,比我想像的好多了,没多久就可以铺上石头了。她一定想像不到我现在的生活什么样子。每天醒来就是看上朝、看奏折、吃喝拉撒,有时听听歌看看表演,就是睡觉了。看奏折可以看天下百态,一般我也不批复,就看看他们在干什么想什么,有时觉得有冒犯桑桑的情况,就给予鞭笞。”

    “我对桑桑其实好久不想、不思念,以前是因为不想难过,想让它淡下去。也许我也曾经拒绝她伤害了她。我现在敏感退化了,身体也越发不好,一怎么容易烦躁,想要放弃。态度不积极。”说着他翻身侧着胳膊支着头看着苦丁,此刻她有点紧张,似乎跟自己突然产生了一层隔膜。政政说:“抱抱我,给我温暖和力量。”苦丁便伸胳膊侧身抱他。

    政政说:“说真的,能得到你跟我说话,很近的距离,是幸福。可是每天多少人从你身边经过,他们却不觉得,也不清楚他们的表现让你什么感觉。现在近的不敢再对你造次,说喜欢你,似乎都无法说出来。你不仅仅是一个只有这么十几岁的人可以概括的,但是你只有十几岁是事实。这个事实不会真的阻挡什么,当然可能也有些不重要的影响。”

    “我跟桑桑一样,不会去介意年龄的大小,因此去影响到沟通什么。不过,你不可能从现在直接越到我现在这个年龄,也许很多事情你的理解力会弱一点。人是持续认识持续成长的。可是我的记忆总是消散了的,新的记忆也很快消散,是过去被新增的恶都杀死了,我一直在抢救过去。不过,如果你觉得我对你不尊重,不够平等的态度交流,可以跟我说。别让自己觉得我爱自己超过爱你。”

    “我可能会霸道,跟以前接触的一些人有关。”说着他把苦丁给拢在身下,支撑着身体俯看她。苦丁羞赧。政政说:“我不是色狼要侵犯你。构成你脸庞曲线的每一粒肌肤,我无法认识清楚它们,但是我喜欢它们,每一个部分都构成了你。不知道为什么天长地久的感觉,那么强烈,你放低要求到那么随便,是放弃自己的爱情的吗?”苦丁苦笑着没说话。

    政政说:“人是石头变成的,你觉得有道理吗?可是放个小石头你的脑袋后面,你就会死去,很小一颗。因为外力,土能毒死人也能撞死人。”苦丁说:“不懂。”政政说:“人是物质,依赖物质,能驾驭物质,也被物质驾驭。人对物质是很多无知。”苦丁眨巴着眼睛亮晶晶的想说什么但没回答。政政突然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处,说道:“看到你想到桑桑。”

    苦丁说:“就算是乌云也有散的时候,放开不开心好吗?”政政说:“不好。没想明白怎么放开。你不觉得世界每一天都还是老样子吗?这个老样子不是你的爱人拿着鲜花站在老地方微笑等待你的老样子。到处都是废墟,废墟里长不出鲜花。”政政就翻身,自己躺回去,说:“有时我就想要放弃,跟桑桑一起去。也不怕让世界陪她去。”

    苦丁宠溺的说:“不要这样嘛。桑桑会不高兴吧?”政政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更想。”苦丁说:“不要这样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其他让你高兴?”政政说:“无聊的世界。我现在万人之上,一样感觉到抗衡不了这个世界,他们是庞大的一群。我有时也想丢掉这个王位,去一个地方不问世事,思考我的问题,追寻我的爱情。”

    苦丁说:“王上,我问了园里工人的工资情况,我想能不能提高他们的工资。我商行里的工人都是薪酬比别家高很多的。”政政说:“好。你全权决定。你的能力已经展示了很多。到时候我再给你安排几个人辅佐你人事方面。在人事方面,你们是分权的,共同决定的,有一个人不满意的,并且有理由,就别要了。这几个管人事的人,可能每年我都会换。你可别赚钱都给厚黑花了却不知道。被人卖了,还帮助人数钱,以为自己是钱主。”苦丁没说话。

    政政说:“我是担心有人盯上你有钱坑你也坑我。其实我平时用人,就算人家抱恶,给恶打工,但是有付出善,我也会操作让善起到更好作用。但是有些情况,我就想尽量严格的选择人。”

    苦丁有点想哭,又说:“哦。我去了孤儿院看看,在那里待了片刻,与那里的一个‘阿娘’聊了一会儿,她说她有点后悔做‘阿娘’。因为她早年对社会生活厌倦,所以没结婚,在庙宇里打杂,现在又做的‘阿娘’,可是现在想来,选择了这些地方,就只是一个生存,她放弃了人生很多,没有为人生努力到底。我说现在再去社会也不迟啊,她说不一样了,年轻的时候要生活容易,现在挫折更多,有些生活自己也看不上。”政政说:“孩子没说什么?”苦丁说:“孩子都很乖巧。”

    政政说:“以前每次想要把尘封的记忆都解开,放回忆自由,结果发现自己就变成还不独立的小孩,需要多一些的温暖才可以。至少解开记忆让我不能站起来。所以我就不解开了。所以你觉得不觉得我其实还是一个小孩?”苦丁说:“不明白?”政政说:“我总觉得我明白很多,但是我其实是个小孩,停留在那里,不想成长。其实一般人事我可以面对,帮助童年的我面对,只有桑桑的这段,无论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习惯了不面对,而且当我面对的时候我就格外的觉得自己小孩。”苦丁没说话。

    政政说:“任自己被伤害,终究还是会伤害爱自己的人,人甚至发现不了谁是最爱自己的人。”政政说:“有被伤害的意识,并且寻求走出困境。要认识恶呀。”苦丁说:“人在社会上,哪能不重视被伤害。”政政说:“你觉得什么样的伤害,会让一个人生无可恋?甚至对自己狠毒,要从世界上消失?现实是罪孽把善良否定,如果你不做一个驯服于现实恶的人,你可以走的路能有什么?”

    “桑桑是一个小女孩,她薄弱、小小的身体柔软的躺在我身边,就好像她在我怀里,在我的世界里,我是冰冷的,她不是,因为她我似乎不存在了。可是我还是很高兴,很开心。桑桑很少露出难过。谎言和欺骗,一切不美好的,她都看在眼里,想要知道为什么和善意解决,她对黑暗没有歧视。她不会去思想人让人听她的。”苦丁听着没说话。

    政政说:“说说你爸爸,你觉得你爸爸是什么样的人?”苦丁说:“他心眼儿其实特别小,火性大,死要面子,并且对孩子也有期望。平时不爱说话,有点自闭。石墨可能因为他,也自闭不爱跟人交流,自我顽固。”政政说:“石墨长的像你父亲。孩子往往是天使,觉得谁弱势就更爱谁。”苦丁说:“是这样吗?会不会是觉得谁更强大就像谁,自己会更强大?”

    政政说:“也有这个可能。一般人觉得孩子长的像自己,跟自己亲,但是可能相反,可能盗版和继承了自私也会恶性竞争。善良的,也可能追随着弱势父母的精神,但是隐藏着强势父母的精神,比如想对弱势一方更好一些,一般孩子对谁偏爱,谁在他可能就是弱势。总之石墨是重视你爸爸才像你爸爸,你妈妈的精神是隐藏的被否定的精神。孩子在成年以前,都还可能变的。”

    苦丁说:“将来我生了孩子,孩子对我不满或者对父亲不满,我会考虑解开不满,让孩子被父母都爱,也不偏爱哪个,健康快乐的成长,更优。”政政说:“不一定更优。恶孩子得到爱就只会害。我喜欢你对每个人友善,喜欢你的心,数不清的喜欢,要把我淹没在对你的喜欢里了。你要记得多跟我聊天,才好发挥你的作用。不论你来自哪里,我希望你幸福美满,希望时光永远不能穿透你,希望污浊永远远离你,希望你永远这么青春纯洁。”苦丁笑了。

    这天傍晚苦丁在账房,有人过来请假,那人说的怯生生的,苦丁安慰他一般的体贴道:“请假几天呀?”那个人说:“父母病了。要请假三天照顾父母。”苦丁说:“我给你写到假牌上了。希望你父母早点康复。早点回来上班。”那人离开了,觉得自己怎么好像工作不是一种劳累,和付出辛苦换取报酬,而是一种生活的乐趣选择,他是自己美好生活的主人,并且被尊重。

    苦丁就埋头整理自己做的纪录,再然后有人说:“快下班了。”苦丁跟大家打招呼要去汇报就离开了。她来到政政居处的时候看见他在练剑。

    政政看见她说:“你会武术吗?”苦丁说:“小时候学了两招,后来都丢下了。有几个人不会两下的?”政政说:“你练几下给我看。”苦丁说:“不会,练的不好。”政政说:“我想看呀。”苦丁就硬着头皮上前,站好,然后出拳,打了几下。

    政政说:“武术是出其不意才有效果,都是动如脱兔,出拳疏忽来去,并且有斩钉截铁的杀伤力,你这么柔如春风,只能当强身健体了。不过强身健体,像你的意思谁还不会踢两下腿动动,有必要学武术吗?”

    苦丁苦着脸收回了拳脚,政政说:“裂开,就好像东西碎裂的时候那种感觉,必须体会种种被破坏的状态和怎么破坏。有时玩不转对方,能力不够抵挡,要杀死对方也需要力量,比如可以受借助攻的力量,相当于盗版,吃了对方的力量,反弹回去的力量,玩对方力量。脑袋要灵活。不灵活,被人知道你思维,你脑袋是没动的,不管你脑袋里装着什么,抓到你规律一样让你败。”

    政政看看苦丁,看着她手说:“怎么了?”苦丁说:“戴着镯子难受。”政政说:“摘下来吧。”苦丁就高兴的摘下来,两个人过去桌子那边坐下。苦丁把镯子放在桌子上,是一个绿白色的水润镯子,上面还有一点绿飘花。政政拿起镯子就往有石头的地上一摔,给摔碎了。

    苦丁说:“这是怎么了?都是我的错。”政政说:“我突然间讨厌。碎了也没死。我突然觉得不问善恶,不为任何理由,就是要破坏怎么样?狭窄的社会,望过去都是沟壑。”苦丁默默的过去把玉的碎片捡起来,回来说道:“破坏的时候,不考虑后果,考虑也不在乎。是因为什么,因为难过吧?也不要乱破坏呀?!”

    政政说:“灵魂都被丢弃了。破坏者有破坏的观察角度和思维,不易被发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苦丁说:“不论多么险恶,也能毫发无伤,皆大欢喜的离开。不求得大利但求没损失,不会平安。要对方也得到利益,才会平安。少拿一点,对方开心,自己也得了好处,就是福。”

    政政说:“你的处世之道。愿意被欺负买平安?”苦丁看他放松下来,叹息一下说道:“我是各自处处留点余地好。好好的一个玉镯子,多少年的埋藏才酿就的石之花,多特别,就被你破坏了。你是国王不愁聚拢财物,我们小老百姓看着心疼。”

    政政说:“我有时有种破坏欲望,不知道怎么看着什么突然就想破坏他们,让他们从完美到下贱,甚至想要杀死。”苦丁眼神有点灰暗说:“是啊,高贵和下贱,本来其实只是人们以为。”政政望进她的眼神,苦丁一点没有感觉到被冒犯,而是跟他眼神交汇,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在他的眼光世界里,很自然自由。苦丁说:“破坏者破坏的时候,就是一心破坏啊。”

    政政说:“据说玉会不听话,有自由意志。人也是,顽固任性的只想着往喜欢的方向去,让他们死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愚昧。不过仅仅想让人们重视什么,就把什么当成美好的送给别人,他们可能就会重视了。只不过要拿回来费功夫,还会引起争夺罪孽。不用送,用惩罚也行。要操纵他们是容易的。”

    这个时候护卫来送奏折,把一个清单给政政,说是赵高找的邯郸艺人,护卫特别提到,其中有个姓霍的艺人,他会唱歌会变魔术,他发起了一个治疗苹果的行动,通过变魔术把咬了一口的苹果变成完整,呼吁人们为贫穷的人捐款。许多路人都捐款了,钱也的确送到了贫困的人手里。

    政政说:“让我难堪啊。我们的工作做的太慢了,才能让他欺世盗名。让赵高暗中找人拆台,把他魔术拆穿。不就是想要名利。让有钱人献爱心吧。他从哪里窃取的号召力?”那护卫还躬身行礼,说道:“赵高大人说,宫里娘娘们都好。”政政说:“知道了。你下去吧。传膳。”

    苦丁说:“也许魔术师只是想要一举两得,既能筹集善款,又能让人注意和重视自己的魔术。”政政说:“也许吧。但是利用慈善在这里出名,别人也可能学。”苦丁说:“他要是表演不好大家也不会捧场啊。这样的出名,也没贪污善款......”政政说:“让别人拿钱高。”苦丁说:“就是听说有些魔术师研究一个魔术,要想很久,给他拆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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