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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这样的冷静,若不是觉得世界已足够安全,便是对残酷已经麻木。他常常牵着她的手走过一条条马路,仿佛永远不觉得疲倦。忙碌,以至于忘记了幸福最基本的要素就是坏记性。这便是幸福了罢——四月的日记

    周围的人在谈论这个天真的德国人,他们叫他疙瘩——疙瘩。四月惊奇地抬起眼睛,从电脑键盘下面找出他昨天给她的银灰色的名片,看见上面的名字,gartl。查字典,找出来这个词,原来是德语的"花园"。再翻到反面,中文是家德,一个非常中国化的名字,甚至具备了东方文化的传统的某些要素。不知道出自于谁的手笔,如此质朴而得当的译法,显然是个翻译手法高明的人。一个"家"字,对东方人来说,总是具有无上的意味。

    显然,这个名字她要牢记在心,这是工作需要。她必须一口一个mr。gartl地叫他,否则,无以称呼。嘎特,疙瘩。有些接近,都是首先一个空洞简短的发音,然后轻轻点一下上颚,完整的词语便轻巧地在口中圆满。仿佛脱了线的疙瘩。脱口而出,立时停顿。僵滞于半空,没了结果。不下滑,不上升,甚至,连余音也没有的干脆利落的词。

    她拿着名片,忍不住偷偷地笑。疙瘩,名字似乎恰如其人。疙瘩平日的神气似乎总有些让人不太顺畅,说话时不时地扬扬下巴,做出挑衅的姿态来。虽然他的眼睛干净得仿佛刚刚被清洗过,淡淡的碧蓝色,飘浮着深色的云霭,但每当这种神气出来,总给人一种冒犯的感觉。

    而且,这个人动不动就拼命地生气,仿佛无法回转地生气,不到惊厥就绝不罢休。他生气时涨红了脸,两只巨大的手掌攥紧了胡乱挥舞,淡淡的眼睛里冒出来的都是愤怒的浓浓火焰,吼叫的声音惊天动地,那架势,似乎铁了心要用闹剧和一切人作对。除了他脑袋上乱蓬蓬的金发、棕发掺杂的乱毛,刮胡水浓重香甜的味道,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与花能够联系起来,叫花园实在是有些不大配。实际上,疙瘩这种译法才最能与他这个人的气质匹配。

    她自己都不知道想到了哪里,正好看见疙瘩走了进来,打断她胡乱翻腾的思绪。他眼角晃了她一眼,微微地笑了,点点头说,早上好。

    她刚想站起身来向他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却见他已经头也不回地坐在了斜对面自己的办公桌前。他甚至并不情愿为她的解释浪费一秒钟,摸起鼠标便打开了一个黄色的德语页面,聚精会神地浏览起新闻来。这是他的工作程序,每天早上来,先倒好牛奶,拿着苹果一边啃一边上网,看够了新闻再开始办公。看样子,他今天也是刚来,根本不知道她迟到。

    她有些沮丧,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以为自己的存在惹人关注,而事实却证明并非如此。她稍稍扶住桌子,装出看年历的样子,扫了一眼,又慢慢地坐下了,开始看电脑里的文件。有许多质量检测报告需要翻译,然后更新共享文件,疙瘩会在每天下午打开这些文件审阅。事实上,他根本是阅而不审,匆匆扫一眼就关机下班了,直到下面的人三催四请,才能把报告逼着他当面批了。不过,这些闲事,她是不需要管的,她仍然得做完给他,这就是程序。她低下头迅速地敲打键盘,不再去想迟到的事儿,手里的事情很多,她也没有时间可以自作多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月听到他的椅子"啪"地撞上了办公桌。她抬起头,看见他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面带笑容,亲切地俯下身来问,你还好吗?

    她一时语凝,不知如何回答,笑了起来。这样的人,明明看她一直在干活,突然冲上来便问,你还好吗?总不至于坐在办公室里打着字,突然就受了工伤吧。

    他看着她的笑容,突然将自己的笑容收敛得干干净净,转过脸低低地说,真受不了你。然后又转过脸看她,恢复了些许浅淡的笑意,嗨,你还没回答我呢,我的问题是很严肃的。作为你的领导,我有义务关心你的健康、工作乃至生活。

    凭借女性本能的直觉,四月敏感地觉得他侧过脸说的那句话颇有些深意,似乎有些暧昧,她立刻局促不安起来,将笑容收拢了,漠然地点点头,将手边的文件递给他,我很好,谢谢领导的关心。有些文件,给你。

    疙瘩翻翻眼睛,似乎觉得这个玩笑没有得到响应,有些扫兴,也收拢了笑容,将目光转到外面,并没有伸手接她递去的文件,走吧,跟我下楼。话音刚落,他便面无表情地直直从门口走了出去,连看也没看她。

    四月连滚带爬,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文件放下,又将眼镜摘下站起来。她一边诅咒这个不知体恤的男人,一边急急地跟上去,差点没有模仿阿娜芭的模样,苦着脸捂住肚子叫他等一下。她还是倔强,不愿意开口主动要求什么,只好提着牛仔长裙毫无风度地飞快跑出门,一直追到楼梯口,才恰恰看见他明黄色的衬衫消失在楼梯间拐弯处。

    到了一楼大厅,她才追上他,刻意保持了一肩的距离,脚下却在拼命地加劲,努力均匀呼吸的气流。她就是不愿意向任何男人示弱,无论何时,何地,针对何人。她的心底有一种强烈的不服输的冲劲。无论怎样压着即将涌上的气喘吁吁,她也是一定要和他并行的。若是这个狂妄的男人想借体力来显示自己的优越感,那么,他想错了。她冷静地瞄了他一眼,暗自冷笑。

    疙瘩却根本没有正眼看她的意思,当然也不会明白她已经千万思虑滑过心间,他只是迈着大步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冲,走到厂门口的一个车间,又竟自拐弯冲了进去,连招呼也没有跟她打。她忍气吞声地倒退回来,跟在他身后,像一条训练有素的狼狗,毫无怨言,一言不发地跟着,稍稍落在他身后些,好看清楚他的方向,不再突兀冲锋。

    她看着他大步向前迈进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跟他的关系,其实倒很接近啤酒跟自己的关系。现在的啤酒越发地爱粘在她脚下,靠在沙发上相互取暖。平时,她走到哪里,总能感觉到啤酒在脚跟处紧紧跟着,小跑的波纹划过她的脚踝,她即使不看,也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正如他和她,即使他不看,也能感觉到她的存在。但她对啤酒是有顾虑的,生怕踩伤了它,这个男人对她是毫无顾虑的,他并不怕踩到她,更不怕丢了她。

    这或许就是宠物和下级的区别所在。她酸酸地想。

    啤酒被她抱回家的第二天,她便抱着它去了宠物医院。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只是用眼梢扫了啤酒一眼,便残酷而冷淡地断言,啤酒是只携带病菌的流浪猫。她又漫不经心地捏捏它纤细的小腿,冷着脸说,它是活不长的,腿这么细,连吊水也不行。治不好的,倒不如安乐死了罢。八十块钱一针,死得也算利落,没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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