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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小说网 www.zhuzhu.la,一剑光寒起书楼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而且十分奇巧,乃是当世名匠公输春所造,据说其先祖就是春秋时代鲁国人公输班。

    家传绝艺,天下无双。

    公输春如今已下落不明,有人说他已遭到了杀身的惨祸。

    若是真的如此,必与设计这些暗锁有关。

    “不,不是。”其中一个少女道:“是个外来的人。身穿蓝衫”

    “总管呢?”白凤子显然不耐。

    “追上去啦。”

    “穿蓝衫的人?”白凤子忽然想起了柳二呆,蓦的心中一动,闪身转过墙角,重又穿窗而入。

    柳二呆绝无分身之术,那个穿蓝衫的人当然不是柳二呆,但柳二呆确是一身蓝衫。

    难道柳二呆还有同伙?

    既然有本领弄开铁笼,救走了龙怀壁和萧季子,当然也会设法救出柳二呆。

    她在想:“莫非刚才这扇门窗”

    没错,软椅上空空荡荡,柳二呆果然人已不见。

    终日打雁,居然被雁啄瞎了眼睛,竟然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这个调虎离山的人是谁?难道也是那个蓝衫人?

    白凤子呆了一呆,饶是她心计深沉,一向机伶无比,一下子也理不出头绪。

    她遇到了对手,一个很厉害的对手。

    来得突兀,来得神秘莫测。

    更奇怪的是这人能在无声无息中施展奇功,瞬息间点倒了她手下八名花衫少女,当然是一等一的绝顶好手,但为什么又不肯正面相对?

    这种人最滑溜,也最难应付。

    白凤子转过身来,面对着敞开的窗户,陷入了沉思。

    她并不在乎逃脱了龙怀壁和萧季子,也不在乎失掉了柳二呆,她耽心的是天香谷从此有了麻烦。

    当然,她还得查个明白。

    当下身形一晃,重又闪出了窗外,片刻间解开了八名花衫少女的穴道。

    “你们是怎么的?”

    “启禀宫主。”其中一个为首的少女道:“我们我们”

    “说,是个怎样的人?”

    “人?”那少女道:“我们没见到人。”

    “没见到人?”白凤子脸色一寒,沉声道:“难道见到了鬼?”

    这女人柔媚起来像是水做的,满面春风;雌威一发,柳眉直竖,就像一团烈火。

    “宫宫主。”那少女吓了一跳:“小小婢等的确没见到人,只是只是

    忽然飞来不知是什么东西”

    看来是被暗器打中了穴道。

    这是什么暗器?难道这个人竟练成了百步穿杨、摘叶飞花的神技?

    白凤子暗暗惊异,神色为之一变。

    但她是个绝不服输的女人,鼻孔哼了哼,口中喃喃道:“这也不算稀罕。”

    她好像已隐隐想到了这个人是谁?

    但仍然不免奇怪,怎么打得开那两只铁笼十分隐秘的暗锁,哪来的钥匙?

    她暗叫一声:“莫非公输春在临死之前”

    风弄竹影,鹊噪庭槐。

    柳二呆迷迷糊糊不知昏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只见阳光满窗,不禁讶然一惊,霍地翻身跳起。

    他在想:“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睡在这里?”

    他记得夜昨误中诡计,一跟斗栽在白凤子手里。正当无计可施之时,忽然倒塌了一扇窗门。

    那种突然而来的变化,他也很意外,就在白凤了刚刚溜出不久,接着有个蓝衫人闯了进来。

    那蓝衫人青布包头,青纱罩面,他正待发问,那蓝衫人居然出手如风,在他晕穴上拍了一掌。

    以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但他心思细密,反应敏捷,对那个蓝衫人越窗而入时的第一印象仍然十分清晰。

    虽然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他还记得那人一袭宽大的蓝衫,显得极不称身,足见那人的体型本来很细瘦,那袭蓝衫只是临时凑合着穿在身上。

    这可以说明,那人原本不是这身打扮。

    还有,当他接近的一刹那,他仿佛隐隐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敢断定,那不是脂粉的香味,而是从人体上散发出来一种与生俱来的体香。

    更明白的说,这种香味只有女人才有。

    他似乎也隐隐地的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此刻却没见到这个人。

    他如今是在一间简陋的茅舍中,但窗明几净,收拾得十分整洁,抬头望去,窗外远山含翠,白云悠悠,飘浮在山额之上,这景象绝非天香谷。

    柳二呆暗暗纳闷,故意咳了一声。

    但静悄悄没有回应。

    他踱着方步,在屋子里绕着圈子,转来转去,仍然听不到一点声响。

    木门半掩,柳二呆禁不住推门而出,立刻嗅到一股树木草叶的清香,精神为之一振。

    回头打量,但见茅舍三楹,种竹绕篱,篱落间经木扶疏,红白相间,显得分外雅致,看来就像高人奇土的隐逸之处,怪的是无人迹。

    难道他猜错了?到底是谁把他弄到这里来的?

    既然不见主人,他本可立刻就走,走出围绕着这三间茅舍的竹篱,虽然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迷失方向。

    但他不想走,怎么能这样就走,他必须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任何人心里悬着一个疑团都是很难受的。

    于是他移动脚步,朝向另外一间茅舍走去,这是一连三间茅舍靠左面的一间。

    木门紧闭,门上依附两只铜环,却未加锁。

    看来是从里面反扣住了。

    若是真的如此,屋子里必然有人。

    柳二呆倒是无心窥探别人的隐私,只想证实一下,屋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人。

    他想敲动一下门环。

    于是跨步登上土阶,伸出一只手来。

    哪知这只手还没触到门环,忽然蓬的一声卷来两股劲风,一左一右交错而到。

    狂飚怒啸,激荡成气,蓬蓬有声。

    柳二呆吃了一惊,双足猛登,晃着倒纵而起,半空中拧腰甩腿,斜刺里落在一条花丛小径上。

    他扎稳马步,这才扭头望去。

    这片竹篱之内,本来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此刻忽然出现了两个须发虬结,豹首飞蓬的怪人。

    左首是个驼背,隆起的背就像一把弓。

    右首的瞎了一目,是个独眼龙。

    这两个人一驼半瞎,身材瘦小,须发花白,干巴巴的脸上布满皱纹,分明都已上了年纪。

    但那三只炯炯发光的眼神,开阔之间,竟如闪电。

    看样子这两个怪人外貌虽然不扬,一身深厚的内功已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这两个人藏在哪里?怎么忽然出现?

    从刚才的左面一拳,右面一掌,柳二呆已领略到这两个人绝非等闲身手,因此在落下实地之后,立刻吸了口气,提神戒备。

    哪知这两个人并不追击。

    从这一点可以断定,刚才的突然现身,突然出手,只不过为了守护那间茅舍。

    这小小的茅舍里,到底隐藏的什么?

    越是这样,越发增添了几分神秘,令人莫测。

    柳二呆虽然感到奇怪,却没有强行闯入的意思,他念念不忘的只有一宗,就是想弄个明白,到底是谁把他弄到这里来的?

    他此刻周身四肢毫发无损,也未被囚禁,这个人当然是番好意,再说这个人既然把他从天香谷救了出来,当然不会把他送进坏人窝里,因此他有理由相信,面前这两个人也绝非坏人。

    “两位尊姓大名?”他试探着问。

    哪知那两个怪人瞪着三只神光湛然的眼神,居然充耳不闻。

    “在下金陵柳二呆。”柳二呆自己报了姓名,接下去道:“想请两位指教”

    他顿了顿,先察看了下那两个怪人的神色。

    两个怪人神色木然,依然不响。

    “在下觉得有点糊里糊涂,”柳二呆继续道:“不知怎么忽然到了这里,这这是昨夜的事”

    他说的指教,意思就是想请这两个怪人解释。

    在他估计,对方多少会露点口风。

    哪知他说了半天,那两个怪人就像两根木头,压根儿不理睬。

    “两位莫非”柳二呆忽然心中一动。

    两个怪人虽然不理睬,三双利刃般的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当然,也看到了他的嘴唇。

    嘴唇在动。

    左首那个驼了忽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右首那个独眼龙跟着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手式很明显,分明是表示一个是聋子,一个是哑巴。老天实在不公平,瞎了还要加上聋,驼了还要加上哑。

    但天道好远。有失必有得,既然在躯体上加上了双重的残缺,是不是在别的方面有所补偿?

    也许,那就是一身超绝的武功。

    柳二呆怔了怔,忽然想到了两个人,当年威震关外的长白双残。

    据说这长白双残是对孪生兄弟,哥哥叫巴图心,弟弟叫巴图胆,兄弟二人心胆相照,许多侠行义举,曾经轰传武林。

    这两兄弟虽然人在关外,他们的盛名,当时就传遍了中原,震撼了大江南北。

    因此一些江北正道人士,避免用那个“残”字,把他们称作巴氏双奇,以示崇敬。

    这是三十年前的往事,虽然江湖上老一辈的人还是记得,但已如淡影轻烟,随着岁月飞逝。

    自古英雄的调零没落,都如云烟过眼。

    柳二呆只不过二十四五,当然不会躬逢其盛,但他对近百年来江湖的掌故轶闻,一向极有兴趣。所以他知识这两个人。

    但面前这两个怪人。是不是双奇?

    若真是如此,也算是奇遇。

    柳二呆看了看左首那个驼子,又看了看右首那个独眼龙。发觉这两个人的面貌轮廓,尤其是耳目口鼻,比较突出的特征部分,果然酷似。

    这几乎无可置疑,正是当年声威赫赫的长白双残,巴氏双奇,一个是巴图心,一个是巴图胆。

    奇怪的是这两个人沉寂了二十几年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为何要守护这间茅舍?难道成了人家的仆役?

    柳二呆本想说几句客气话,表示恭敬之意,一想到说了也是白说,只好作罢。

    于是他又想到了自己,何去何从?

    是走还是不走?

    当然,他已不想窥探这间茅屋中的隐秘,也不指望从长白双残身上打听出什么。

    他知道长由双残的职责,只是在守护那间茅屋舍,不容外人侵扰,并没撵走他的意思。

    从他们眼神中也看得出,并无恶意。

    就算刚才拳掌齐出,只不过意在示警,要是真的存心伤人,就不会轻易罢手。

    柳二呆仔细想了想,决定留下来。

    因为只有继续留下来才有发现,纵然不能全部解开心中的疑团,至少可以略窥端倪。

    于是他挥了挥手,向两个怪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过身子,向右面走去。他打定主意,只有回到自己待过的那间茅舍。

    那知谁开木门,不禁又是一怔。

    茅舍里居然有人,赫然是个蓝衫人。

    那蓝衫人背向而坐,躬着腰,低着头,正在检视一幅展开来的书册。

    纸质烟黄,像是一幅地图。

    柳二呆怔在门口,但立刻回过神来,一时不知怎么招呼,只好轻轻咳了一声。

    “进来呀!”蓝衫人回过头来嫣然一笑。

    四目相接,柳二呆不禁心里一跳。

    他猜得没错,果然是他所想到的人,也是他想要见到的人,秦淮河畔名妓沈小蝶。

    “真的是你?”

    “怎么?”沈小蝶笑笑:“你才知道?”

    “但是昨夜”柳二呆虽然早就想到了,对眼前的事实好像仍然不能置信,因为这太意外,他跨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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