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年末,窗外一片清冷,偶尔的鞭炮声也被隔绝在高高的紫禁城外。
此刻,潇湘殿内,容汐颜直直躺在锦褥上,浑身发着抖,眼睛睁得老大,她的身上盖着几日前,风吟新绣的鸳鸯交颈图案的锦被,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里衣,身下的血水也渗透床单,顺着沿脚滴到了华贵的地毯上。
“娘娘,小阿哥已经殁了!您节哀!”太医说完这句后,逃似的退出里间,绕过外间跪着的一众仆人。
一个抱着血布的嬷嬷与盈门而入的风吟差点撞了个正着。风吟本是嘴角含笑,被这一吓,面色霎时惨白,她看了看那团血,冲出喉间的那句骂又咽了下去,“快下去!”她对嬷嬷吼道。然后,看了看正在嘤嘤哭着的众仆,讥笑道:?“哭什么哭!你们只能怪自己命不好,跟了个懦弱愚蠢的主子!”
骂后,她重新定了定神,掀开了里间的珠帘,迈着小碎步,踱到了床边。
看了眼床上毫无生气的汐颜,她的笑意更深了,“姐姐,我刚刚看吴嬷嬷抱出去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是……孩子吗?”
汐颜的眼睛眨了一下,藏在眼眶里的泪儿,一股脑地涌了出去。
风吟也不嫌血脏,笑盈盈地坐在床边,摸着汐颜身上盖着的,自己几日前才送给她的锦被,笑了又笑,“看姐姐这样,想必我手里的东西,是多此一举了!”说着她把手中拿着白绫和毒酒,放到一旁。
“我……不懂。”汐颜哑着声音问。
“哦?姐姐不懂什么?不懂柳妃为什么会死?不懂皇上为什么这样讨厌你?还是不懂孩子为什么也会死?”风吟说完,看了眼门外,轻声说:“那索性我让姐姐做个明白鬼吧。”她笑得让人胆寒。
“姐姐还不知道,柳黛色椅子下的木板,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吧?不然你说,她怎么会掉下河里去呢?”
汐颜瞪大眼睛,转头看她。
连续阴雨天,今日天刚放晴,风吟对她说:去划船挺好的,不如约柳妃一起去后花园划船,顺便晒晒太阳,对孩子好。
汐颜就约了柳妃去了莲花湖划花船。两个怀孕的妃子,坐在船头愉悦地聊着孩子出生后的事情。
船幽幽划着……
可是,刚到一个转弯处,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