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轻轻的将那怪异的红葫芦别入腰间,对着谌仲说道:“巴蜀白酒子。”
谌仲道:“秣陵谌仲。”
白酒子道:“我知道你有些奇怪,因为我的长相和个头看起来不过是七八岁的样子,不过我想让你知道的是,也许我和你的年龄相差无几。”
谌仲沉默,因为他从这名为白酒子的脸上发现了一些难以名状的自信,那份自信源于他内心最深处,那是一种近乎岿视一切的自信,就像是一株站立崖顶的寒草,永远的俯视着那些生于平凡草地上的杂草。
白酒子颌首问道:“你有心事?”
谌仲默然,他当然有心事,每个人都有心事,若要将心事埋藏心底不显露在面上,却是一件困难的事。
“你知道解决心事最好的方法吗?”
谌仲苦笑,道:“你是说一醉解千愁?”
白酒子似乎寻到知己,笑道:“酒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醉后却能使人看清一些原本清醒的时候看不清的东西。”
谌仲道:“那么说你喝酒是为了看清更多的东西?”
白酒子道:“我喝酒不是为了忘记心事也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而单单只是因为我喜欢而已。”
谌仲笑道:“能够真心的喜欢一样东西,总是好的。”
白酒子道:“难道你没有喜欢的东西?”
谌仲苦笑,道:“我喜欢的东西,始终是我触摸不到的。”
白酒子狐疑的哦了一声,道:“是什么?”
谌仲道:“我有没有问过你为什么喜欢喝酒?”
白酒子愣了一愣,道:“你有病。”
谌仲也是一愣,随即苦笑道:“我的确有病。”
白酒子道:“所以你不能修行!”
谌仲诧异,他不知这人是如何看出自己有修行的念头,他迷惑的瞧着白酒子,过了良久,说道:“不能修行不代表不能活下去。”
白酒子淡淡的说道:“但是却不能随心所欲的活下去。”
谌仲更是诧然,白酒子的话就像是一个榔头敲在他的心头,随心所欲的活下去,这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满门血海深仇这是他心底的一根刺,这根刺无时无刻的不在刺痛着他的内心,怎么才能手刃仇家?那仇家显然是一位修行者,而且是一位境界不低的修行者,如果他成为不了修行者,又该如何去报此冤仇?
谌仲默然的点了点头,他的心绪紊乱,像是被蛛网缠住又像是被铁锯拉扯,他缓缓的说道:“你说的很对,一个人如果要所心所欲活下去,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白酒子道:“所以你参加大试是为了进入势族八院了?”
谌仲道:“难道你不是?”
白酒子怔了一下,道:“我参加大试,并非为了进入八院也并非为了那天下名士榜,我之所以来此,只是为了见一个人,顺道无聊,来看看而已。”
那份自信显于言表,仿佛那大明一年一度的大试,在他看来,不过是孩童过家家的把戏而已。
谌仲笑道:“那么你想见的人,一定不是平常就能见到的人。”
白酒子笑道:“我知道他会来参加此次大试。”
谌仲道:“那么说你一定已经见到他了。”
白酒子点点头,道:“见到了。”
谌仲道:“然后呢?”
白酒子道:“你不想知道我想见的人是谁?”
谌仲道:“我觉得至于你想见的人是谁,也许和我并没有关系。”
白酒子愣了一愣,笑道:“虽然和你没有关系,但我想你一定有兴趣。”
谌仲道:“哦?”
白酒子将那火红的酒壶又拿到手中,喝了一口,然后淡淡的说道:“他已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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