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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当初真的不想你走太远,毕竟爸妈就你这一个女儿,直到今天前,爸妈还是很担心,你在那边工作的好不好,顺利不顺利。”

    “我知道。”

    “可是今天看到了电视上的你,我才深深意识到了,你是真的长大了,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我一直把对你的看法停留在你18岁的样子,你之后的日子我没有参与其中,原来经过大学和工作的磨砺,你成长的这般好,左右,我很骄傲。”

    我没有想到父亲今天会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每天早出晚归的工作,我俩每天连说几句话的时间都少之又少。每天就是单调的,吃了么,作业写完了么。尤其是在上大学离家后,更是很少给他打电话,一般都是和老佛爷单线联系。不是不想打,每次拨到手机号,却发现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很颓废。

    尤其是决定留下来成立工作室的那段时间,因为他一意孤行的反对,我更是对他一句话都没有。要不是老佛爷在中间来回做工作,那个时候的我,任性的,连句爸都不想叫出口。

    我没有想过,爸爸和自己说这么多话。

    “爸”,我现在只想这么的叫他。

    “还有,别听你妈的话,嫁不嫁的出去也不是她能做的了主的,你妈就是每天和街坊邻居在一起唠嗑,天天聊的内容无非就是你们工作怎么样,女婿好不好。我知道你那段时间相亲很辛苦,是为了让你妈放心你才一直这么配合的。”

    “听爸说,别为了到岁数了就把自己稀里糊涂的嫁出去了,这是一辈子的事,你得想好了。”

    我一个人蹲在马路边,默默地擦着眼泪。

    “我们老了,思想也跟不上这个社会的变化了。闺女都这么大岁数了,不服老不行啊。左右啊,有什么想做的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爸爸相信你。我的女儿是最优秀的。”

    “嗯,谢谢爸”,平复心情,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电话那头的爸爸知道我哭了。

    “爸爸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在你上学的时候,因为忙于工作而忽略了你的成长,一直死脑筋的以为你还是那个什么都需要别人照顾的小丫头,等回过头来看,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看着电视上自信大气的你,爸爸都快有点认不出来了。”

    “爸,你那个时候努力工作也是为了这个家,我知道的。”

    “有得必有失,我得到了,却也失去了。”

    “爸,是出什么事了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没事,你别多想,老爸就是看电视的你,人老了,念叨念叨。”

    “嗯嗯,我妈呢。”

    “你妈睡了,时间也不早了,她现在睡得越来越早了。”

    “嗯嗯,爸,我这段时间没什么工作,我这就订票回去看看你们。”

    “不用不用,现在回来,爸妈上班也没时间管你。知道你在那边好好的,就行了,爸就知足了。”

    “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吧,挂了。”

    “嗯嗯,爸,你和妈保重身体,过年我就回去了。”

    “好,知道了。”

    挂掉电话,我在路边放声大哭了起来。我发现,有点不认识刚才的爸爸,也发现,自己对爸爸的偏见很伤他的心。

    他还是那个父亲。

    我想起了那年冬天。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是一个小金猪的存钱罐,30块钱的样子,但也是家里一个星期的伙食费。老佛爷总是喜欢把硬币存起来,她觉得硬币沉甸甸的,很有实感,不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那天晚上,全家人都很开心,每个人轮流的放一个硬币进去,很快小猪就放满了。为了能再多放一些,我爸把底层打开,又从底下塞了好几个进去,盖上盖子特意摇了摇,和我俩炫耀般,大力的晃着存钱罐。大概是存钱罐太重了,他一不小心脱手了,眼看着金猪碎一地,硬币滚得到处都是。

    可是谁都没有责怪谁,大家只是哈哈哈的笑,一边蹲下捡硬币,一边止不住的乐。我至今都还记得这个画面,一家三口,蹲在地上,甚至是趴在地上,大笑着比赛谁捡的硬币多。掉在地上的硬币,就好像是飞来之财一样,我们一个个的像捡到了宝一样,把硬币一个个捡起来。

    这是我最怀念的一个晚上,是我认为最幸福的一个晚上,是一家人的样子。

    而在今天晚上,我又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那晚一样的,温暖。

    记不清有多久了,自己再没有和父亲好好地说上一句话。也记不清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父爱。

    其实,是我一直拒绝着,我潜意识里就已把父亲置之千里之外,早已忘记了曾经温暖的父亲,父亲带给自己的快乐。

    越哭越伤心,越哭越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哭累了,干脆坐在马路边上,望着小区里亮起的一盏盏灯,那里面一定都是幸福的样子吧。

    我也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幸福。拿起电话,打给了路辰。

    这个时候,只想找一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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