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猪猪小说网 www.zhuzhu.la,大唐第一公主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裴英娘踮起脚, 指尖凑到李治鬓边。

    “公主……”一旁的宦者们面露惊诧之色,三步并作两步, 想上前拦着。

    李治淡淡扫一眼左右,宦者们立即垂下头, 躬身往后退。

    裴英娘松开拳头, 给李治看她刚才从他的发丝间摘下的花瓣,“阿父头上有朵桃花。”

    桃花娇美,少女柔嫩的掌心也染了几分细腻粉艳。

    李治眉眼微弯,神态温和,拈起裴英娘掌中的桃花瓣, “水溢芙蓉沼, 花飞桃李蹊, 桃花落尽,快到夏日了。”

    裴英娘低下头, 想笑不敢笑, 李治念的句子是首闺怨诗,她前几天刚背会。

    李令月洗净双手, 移到小火炉前,捡起李旦刚刚放下的钳子, “到夏日就吃不着烤梨了, 今天赶巧,我给阿父烤一只炉端梨吃。”

    李旦和裴英娘让开位子,一人一边,搀扶着李治靠坐在软褥上。池边时有凉风吹拂, 裴英娘怕李治受凉,吩咐宫婢把山水人物六曲屏风抬进阁子里挡风。

    屏风以湘妃竹为框,屏面是洁白的丝绢,上面绘以苍茫秀逸、烟霞环绕的山水风景。日光透过薄如蝉翼的丝绢,洒下一片浅淡光斑,宁静的山水陡然活了起来,画面上似有光华潺潺流动。

    李令月头一次伺候别人,虽然有宫婢在一旁帮衬,烤出的梨子还是黑乎乎的,色、香、味中,勉勉强强占了个香。外面已经烤得焦黑,里头的果肉还是硬脆的,咬一口,齿间一时热,一时冷,有种半生不熟的感觉。

    李治勉强吃了两块,喝口茶,笑着摇头,制止正准备烤第二只、忙得热火朝天的李令月,“我吃不了多少,别忙活了。”

    擦净手,指一指宫婢撤下去的棋盘、棋桌,“刚才你们在下棋?来,十七,陪我手谈几局。”

    裴英娘下意识躲到李旦背后,李旦和她下棋,总是会留几分余地,而李治平时温和,到棋盘前时,一反常态,下子毫不留情,完全以看她头疼为乐。

    李治对她几乎有求必应,也只有在下棋的时候,不论她怎么撒娇卖乖,全没用。

    都说棋品看人品,在李治身上不适用。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裴英娘和李治玩博戏的时候没放水,李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故意的。

    天知道她真的不是有意的,运气这种事,她也做不了主呀!

    李旦侧过脸,裴英娘柔若无骨的双手攥着他的胳膊,探出半个脑袋,一脸畏惧,乌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溜圆,眸子里满是乞求之意。

    他轻轻笑了一下,拍拍裴英娘鬓旁的簪花,柔声道,“去和令月玩吧。我来与阿父手谈。”

    裴英娘徐徐吐出一口气,李旦这么讲义气,不枉她之前任劳任怨,为他沏了那么多次茶。

    李治执白子,李旦执黑子,父子俩默不作声,摆开架势,开始在方寸之地上拼杀。

    裴英娘坐在旁边围观,一开始李治气势如虹,李旦节节败退,就在她以为李旦要投子认输时,棋局忽然峰回路转,李旦很快扭转败局,和李治争抢主动权,双方陷入胶着状态。

    到后来,裴英娘已经看不懂父子俩到底谁占优势了。

    一对碗口大的蝴蝶从阁子前翩跹而过,李令月眼前一亮,拈起团扇,“走,英娘,咱们扑碟去!”

    裴英娘接过半夏递来的一把绿地绣梅花山鸟天净纱葵花扇,欣然起身,下棋不好玩,看别人下棋,更不好玩。

    池岸遍植花木,绣球、牡丹、芍药、茶花竞相绽放,姹紫嫣红,香气浓郁。

    李令月追着彩蝶踩入花丛,裙角拂过花枝,花粉簌簌飘落。

    两人围着池子西南角转了一个大圈,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别说抓蝴蝶了,连蝴蝶翅膀都没够着。

    半夏和忍冬找来竹竿,黏上纱网,一转眼的工夫便网了四五只色彩艳丽的彩蝶,笼在纱罩里,给裴英娘和李令月玩。

    李令月围着纱罩稀罕了一会儿,过足了瘾,让人把蝴蝶放了。宫婢取蝴蝶的时候很有分寸,没有伤到它们的翅膀,蝴蝶重获自由,扑腾着双翅飞向远方。

    穿过曲桥,回到水阁,宫人端着温水巾帕和香膏上前伺候。裴英娘和李令月在阁子外面洗了脸和手,蹑手蹑脚踏上石阶。

    风声轻柔,宫婢、宦者们大气不敢出一声,里头静悄悄的,偶尔响起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

    李治和李旦还未分出胜负。

    李令月爱热闹喜庆,喜欢打双陆,对黑白棋子没兴趣,坐得远远的。一时觉得腹中饥饿,让昭善去膳房取茶食点心。不等昭善回来,她趴在凭几上,脑袋一点一点,打起瞌睡。

    裴英娘松开自己挽着的织金藕丝褐刺绣对凤牡丹披帛,展开来盖在她身上,怕披帛滑落,尾端松松系起,打了个蝴蝶结。

    她忍不住笑了笑,觉得眼前的李令月像一只被打包妆点的瓷娃娃。

    父子俩全神贯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动静。

    李治神色平静,似乎胸有成竹。

    李旦额前爬满细密汗珠,双唇紧抿,眉头微蹙,显然苦恼至极。

    裴英娘有些心疼,高手过招,付出的心力不是她能体会得到的,早知道李旦和李治下棋下得这么辛苦,还不如让她陪李治解闷。她下棋通常是想一步下一步,没有深谋远虑、铺排陷阱,李治猜不出她的节奏,有时候反而会因为想得太多,被她的下法难住。

    她想了想,抽出袖子里的丝帕,为李旦拭去汗水。

    她刚才在花丛里转了大半天,洗手之后抹了茉莉花仁制成的珍珠粉,袖子里暗香浮动。

    李旦愣了一下,微微扭过脸,下颌紧绷。

    裴英娘跪坐在簟席上,伸直胳膊,一边给他擦汗,一边朝他使眼色:赢了又没彩头,输了便输了罢,输给自己的父亲,一点都不丢人。

    李旦低下头,方便她的动作,紧抿的唇角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裴英娘不明白,他不能认输。

    父亲在试探他,他既不能故意藏拙,也不能突然迂回婉转,他得和从前一样落子,但他的心态早就和少年时不一样了,所以每一步都得走得小心翼翼,无比艰辛。

    李旦定了定神,捏紧棋子,重新投入棋局之中。

    裴英娘怕打扰他的思路,收回手,撑着下巴,坐在旁边发呆,不能替李旦解忧,就坐着陪他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她收回手之后,李旦鼻尖仍有余香缭绕。

    淡淡的香气中,他徐徐落下一子,余光看到裴英娘茫然懵懂的样子,心头的烦躁渐渐隐去。

    她愿意陪着他,就够了。

    现在还没到时候,他必须镇定。

    黑白棋子你来我往,无声厮杀。

    出乎裴英娘的意料,这一局最后竟是李旦赢了。

    她两手一拍,起身为李旦斟了杯茶,谁赢,谁就能吃第一杯茶,“阿兄辛苦了。”

    李旦接过茶盏,谦逊道:“阿父,承让了。”

    李治亦有些疲累,缓口气,挥挥手,和煦笑道:“不错,棋艺又精进了。”深深看李旦一眼,转而对裴英娘道,“十七的茶泡得这样好,以后不知谁家儿郎有福气,能天天喝到你沏的茶。”

    李治时常提起李令月和薛绍的婚事,但很少和裴英娘说类似的玩笑话,她呆了一呆,意识到李治确实在打趣自己,挑起柳叶眉,笑嗔说,“阿父嫌我烦了?可惜我嫁杏无期,阿父还得担待我几年。”

    李治失笑,端起茶盅,浅啜一口。

    也许是时候和十七挑明了,若是她不喜欢执失云渐的话,还可以选别人。秦岩、崔奇南也不错。

    李旦垂眸,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心底却骤起波澜,阿父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如果是,那阿父的态度确实和他猜测的一样。

    想也不想,直接断绝他的希望,连个争取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面不改色,袖中的双手紧紧蜷握。

    茶香袅袅,李令月嘤咛一声,朦胧醒来,揉揉眼睛,“我的醍醐饼呢?”

    阁子里的人都笑了。

    兄妹几人送李治回含凉殿,等他歇下,才一起告退。

    宦者放下重重帷幕,燃起一炉四叶饼子香,清烟围绕着狻猊鎏金香炉,盘旋蒸腾。

    李治屏退侍者,靠在凭几上,鬓发松散,眉间现出几分颓丧疲态。

    一名着窄袖袍的千牛备身疾步入殿,拱手抱拳:“陛下,相王每日晨起练字,午时独自用膳,下午和儒学士们讲道论书,除了偶尔和英王相约出游以外,几乎足不出户,不曾有什么异常之举。”

    李治沉声问:“常乐公主府没有他的人?”

    自从褚氏现身之后,常乐大长公主府忽然厄运连连。先是驸马赵瑰骑马时不小心摔断腿,然后是常乐大长公主被噩梦魇着了,大病一场,瘫倒在床,神志不清,连起身服药都得靠使女搀扶,赵观音回公主府为母侍疾,也病了,之后接二连三,时不时有公主府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